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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干儿子,她干儿子多得是,不稀罕你一个。”
龚行风听得嘿嘿笑起来,汪怀善由得了他,搭着他的肩往他们的营里走,走得没几步,他凑近龚行风,问道,“我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有什么话是她让你托给我的?”
“说了,”龚行风便不再逗他了,坦然地说道,“说你脾气坏,心地却是好的,让我多照看你点,还给你一封信。”
汪怀善一听,笑了,眼睛不断地瞧他。
“那,”龚行风拿着马鞭指着不远栓马处,他的马上还没解下来的包袱,“那个最大的是给你的,信也在里面,你快去拿罢。”
“喔嗬。”汪怀善一听,什么都没说了,又是一个凌空翻跃,嘴里嚷着欢快的调子便朝得那马儿跑去了。
听着那欢快的动静,龚行风想,那样温柔善意,大方体贴的娘亲生出这么个就算流血也要站着笑的儿子出来,却也不是奇怪的事了。
百闻不如一见,那位汪夫人,确有他这位怀善义弟说的那般好。
龚行风看着义弟那抱着大包袱就往他的帐房跑的身影,这时,他不由面露得意一笑。
说来,他还是犯了点小心眼的,把包给这位善王的那五斤盐干肉,他塞自己包袱里头了。
以后,闲着没事了,喝小酒打牙祭的下酒物可是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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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张小碗当夜拿着汪怀善给她的信看了又看,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她又起了个早,与汪怀慕用完早膳,又去得了库房忙了一阵,刚忙得一会,外面的事就来了。
这次报上来的事是有一家人里的老人不服从分给他们家的屋子,要与隔壁的那家七口人家的换,但他们家只有五人,老人却说他有两个儿子死在战场,他们要个五间的屋不为过。
这事闹得很大,只不过一小半个上午,便有得那战功多的人家纷纷跳出来说要换个更大更好的屋子。
人一多,事必纷扰,哪都逃脱不了。
张小碗即答应了汪永昭,她便要作得起这个主,她站那边思索得一会,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当时造册时得知的这两家人的家中情况,就带了两个婆子与大仲去了汪永昭的主薄去处。
“许主薄。”张小碗一进门,就朝得那坐在书册里的老者道。
“大夫人。”许晏速站了起来,朝得她拱手道。
“免礼。”张小碗一走进去,挥手就朝得在他的下座坐下,“我过来找你有要事的,时间紧,别多这些虚礼,你给我瞧瞧那大东果阳李氏一家,与川南宾山吴氏一家的册子。”
“是。”许晏,也是以前汪永昭的师爷坐在座位上想得一会,便起身翻得了一会,就翻出了张小碗要的名册。
张小碗拿起翻过,朝得这位主薄略点了下头,便带了人出门。
汪永昭留下亲兵十二名供张小碗谴用,这时亲兵们已经有六名被打发出去了办事,这时府上只有得六名,她便全带了走。
来到那两处房屋,这时两户人家都已站在了一处,看得她来,全都忙着下跪。
张小碗绕过他们往得屋子里走,待坐定,让人把他们全带了进来,见得他们又要跪,便道,“跪过了,就别跪了。”
她帷帽没摘,汪永昭不许她在外面摘这帷帽,便是在家中,只要不是回了后面的主院,她脸上的遮帕也是摘不得,而这时,张小碗觉得这帽子不摘有不摘的好处,免得让人看出她脸上的严厉来。
“李氏,你说你家有两人为国战死,能得那五间的房子?”张小碗朝得那个明显看着是李氏老人的干瘦老人。
“是。”那老人竟说出了一口官话。
难怪如此……
能说点官话,在这年头多少算是有点见识的罢?自以为有点本事的,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这种人会跳出来当那个刺头。
张小碗转头对吴氏的老者说,“老者,您跟我说说,你家为国牺牲者,有几位?”
那老者抱着一个小孩一直低着头,听得这话时并没有抬头,他家人在后面推了推他,他也只是抬起一张麻木,被风化了一般的老脸,茫然地看了张小碗一眼,便又低头看着他的小娃娃去了。
见得那位女家人急躁起来,又小心地连推了他几下,张小碗便转过了头,朝得那李氏的老人说,“他听不懂我的话,你既然听得懂,那我便告诉你,他二子三孙全死在战场,如若按谁家死的人,谁得的房子就大,我想他们一家就算是住在都府,谁也不敢说他们一家谁半句话,可他现下带着他的两个曾孙,三房女眷住一个五间的屋,你就说他们不配?”
她说得凌厉,那李氏的老人听得身体一缩,竟又是要往下磕头。
张小碗让亲兵拦住了他,都不屑于瞧他一眼,便走到了门边,对着那些她让人召过来听她说话的人群,提高了一点声音清清楚楚,且十分严厉地说,“这里我只说得一次,家中有得多少人,便住什么样的屋子,日后要是有人嫌自家的屋子小,节度使大人便会差人送你们一家回原藉,日后是死是活,就别怪节度使大人不管你们这些个人了。”
说罢,她提步而走,众人让出了道,看着她上了马车,竟无几人这时敢乱开口。
待她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