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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就敢这样掐了他的脑袋,让他的脑袋离了他的身子。
大夫人可真是太爱说笑了。
别说江小山不敢,连旁边听了他娘如此说道的汪怀善也吞了吞口里的口水,稍有些不忍地看了眼对他还算好的江小山。
真是好可怜,这男人这么暴躁,要知道他一个下人这么喂他喝药,绝对会拿了他的马鞭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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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醒来,透过糊纸的窗看得那天色,并不看得出是什么时辰,他下了地,倒了碗水喝,这才打开了门。
这时天色黄昏,恰在酉时。
他上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身上着的是新裳,他低头扯了腰带看了看那里裳,那剪裁与练武时那小儿透出来的里裳一致,想来是出自那妇人的手。
旧伤已隐,汪永昭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烦躁,便也不再觉得那妇人一无是处,提步再往前走了几步,转道去了前院,就听得院子那妇人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说,“可不要在先生面前打空翻,要是伤着了先生,瞧我不打断你的腿。”
“无妨,无妨……”那老者的声音笑着如此道。
“才不会呢,娘亲,你看,你看……”
汪永昭走至此次,正好看到那小儿在空中翻了两个翻空,轻巧地落在了那孟先生的身边。
随之,他见到那妇人大笑着拉着了他的手,把他抱到身前,拿着帕子擦了他脸上的汗,并吟吟笑着说道,“愣是这般顽皮,先生教了你这么多礼法,也没见你听过娘几次话。”
“我可听话呢,娘,你瞧罢,我这就不翻了。”那小儿嘿嘿笑着道,刚说完,竟张了嘴,嗷嗷地说,“娘,可渴了。”
那妇人竟抬手拿了桌上水碗送到了他的嘴边,汪永昭看到眉头都皱了起来。
如此溺爱,如何成大器?
恰时,那小儿往他这边看来,一看到他,那脸上此时的笑便消失无踪,即而成了那带着嘻嘻哈哈的戏谑顽笑。
汪永昭未多看他,眼睛一移,对上那妇人的眼。
那妇人脸上的笑倒没消褪,只是眼睛的亮光慢慢地沉了下来。
一切都变了。
汪永昭的心此时猛地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他站在原地半刻,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他们不喜他,又如何?
一人是他的妻,一人是他的子,他们再不欢喜他,他也是他们的天。
瞧得他靠近,张小碗微笑着起了身,朝他道,“大公子醒来了?可有好点?”
那男人瞧她一眼,未理会她,只是朝孟先生拱了手,“孟先生。”
孟先生随即也起身回了礼,弯身拱手,“汪总兵大人。”
“孟先生多礼。”汪永昭拂了手,让他落坐。
这时那妇人移了位置,让出了那座位,汪永昭便落座了下去,这才对着那妇人道,“去准备晚腾罢。”
那妇人笑着应了声“是”,退步离去。
那小儿却瞪了他一眼,汪永昭扫了一眼他,未理会他,抬头往那天边的红霞望去,“正是好景,先生好生雅兴。”
孟先生拿了茶壶,朝怀善道,“去罢,泡壶粗茶过来,我与你父亲喝上半盏。”
“是。”对先生,汪怀善是恭敬的,他接过茶壶,便提了壶往那灶房走去。
他便走远,孟先生与汪永昭说道,“怀善虽颇有些顽性,但天资甚高,说来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汪永昭闻言微微一笑,转脸看向孟先生,“先生也与鄙人说这等话,想来也是有觉我亏待了他们母子。”
孟先生摇头,见他如此开门见山,他抚了抚须,叹道,“总兵大人何须出此言,天资慧敏者必自尊甚高,这小儿对你如此戒备,也因之你对他有所不喜,不是无因,总兵何须与亲儿介怀?”
汪永昭闻罢不再出声,等那小儿拿了茶壶过来,恭敬地倒了茶,端与了他与他先生,才面呈霁颜。
待到晚间,汪永昭沐浴完,去书房写了信令是江小山送去了家中。
待出了书房的门,回了卧房拿了他放在此的剑,欲要去那后院的空地练剑。
刚走至那通往后院的拱门,走上弯道,就听得不远处的空地那边传来了那妇人的声音。
只听那妇人轻轻柔柔地在说,“娘不是欲留他住在此,且不先说他是你的父亲,与道义上赶他不得,另道他教你的那些武艺,他便也算得上你的师父,来日就算你与他誓不两立,有你死我活这天,在这天之前,你便也还是要真敬他几分。”
“他算得上我什么师父?”这时躲至暗处的汪永昭听得那小儿竟如此不屑道。
“儿子……”月光下,在暗处的檐壁处探出眼睛的汪永昭见那妇人蹲□,拿过了那小儿的剑放至一旁,双手扶住了他的身,满脸肃容,“你刚操练的十二道剑法是谁教与你的?”
“我……”那小儿吱唔了一声,便不语。
“他兴许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有此翻武艺,不说他教与了你,就凭的他这翻本事,你也必须要敬他几分,你心中万般瞧不起他,你可知为何靖王爷都要对他忌惮三分,可知为何释了他的兵权,他手下还……”那妇人说道此,眼睛竟直直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