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青蘅君刚打算过去看看情况，就看到次子一脸关切地把魏婴给扶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一番，道：“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婴“切”了一声，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只不过是在夷陵乱葬岗上睡了个把月而已。你就紧张得好像老子快要死了一般，你……”

蓝湛赶紧捂住他的那张嘴，紧张道：“不许说那个字。”

魏婴瞪大了眼睛，丝毫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古板到底是哪根筋打错了，这么不经吓。如果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他还未到那会，自己遭遇了什么，这小古板会不会晕过去？

“好啦，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

听到魏婴这么说了，蓝湛才把手放下来，他实在不想经历，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的那段岁月了。

“哎，你干什么？要说话就说话，抱起来干嘛快放下，有人看见了，有人看见了，你个小古板，唔……真当我不敢动手吗……我……”

青蘅君摸了摸鼻子，知道次子忘机和魏婴出去的这几个月里应该发生了一些些事情，但是，此时显然不是追上去问明事情的时候。

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

又走到演武场，孟瑶和温宁正在过招，青蘅君边看边点头，“阿瑶这孩子，果然是天资聪颖，才练了多长时间啊，竟然能到达这个境界了。”

可看到温宁，青蘅君还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温宁的实力不错，但是，胆子太小，太不自信了。

正在青蘅君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到聂怀桑朝着他走过来。

“参见师傅，弟子已经把您指定的书看完了。”

青蘅君道：“那你可知道，为师给阿宁的那个面具，是何用意？”

“师父是在考徒儿吧。”

青蘅君笑道：“怀桑，你天资聪颖。在为师面前，就不必装成无用、无求、无天资的样子了。

不要隐瞒，也不必戴着面具，露出本性就好。”

聂怀桑苦笑了一下，道：“没想到，第一个看穿我并且点破的人，居然是师傅。”

“怎么，后悔了？”

“没有，只是觉得很幸运。师父送的那把扇子上，有三重机关，第一重是可以发射出三十六枚暗器。

第二重是扇面刀枪不入，可以阻挡暗器的攻击。

还有第三重，……”

聂怀桑顿了一下，就看着青蘅君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那是给你保命的，轻易不要动用，也别让人知道。”

“徒儿明白，多谢师父。”

青蘅君点头，“看来，你将那些密录已经看过了一遍，已经知道我送你们那几样东西的价值了。”

“天下兵器密录，还有仙门百家的……”聂怀桑道：“温宁那件面具，乃是一位前辈飞升前留下的。

据说，戴上之后，可以刀枪不入，修为大增。”

青蘅君笑问：“你信吗？”

聂怀桑摇头，又点头，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戴上之后可能没那个效果。但是，那个人如果是温宁的话，我信。

我相信，这面具如果放在温宁身上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加神奇。

而且我知道师父已经打算要如何培养他了。”

青蘅君笑而不语，和聂怀桑一起看着演武场上的两人对战……

这一天，聂怀桑多年后想起来，觉得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里，就是那么个风轻云淡的人，让他摘下戴了多年的面具。

之后，他又让一个胆怯，有才的人，因为一个面具，成为了真正的自己。

不得不说，他和温宁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遇到这么个师父了吧。

那都是后话了。

青蘅君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正如，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次子忘机。

“儿子真是没想到，今生的魏婴，还是被人推下了夷陵乱葬岗，拿到了那把陈情。难道前世的那些事情，真的要再重复一次。

弯路，必须再走一次？不可避免？”

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让我重生一次？要我眼睁睁地看着魏婴再一次……

“忘机，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天下事，三分天定七分拼。这七分，六分人为，一分可改，也就是所谓的变数。”

此时，外面忽然有人影闪过，蓝湛没有察觉，青蘅君先是戒备了一下，可是当他扫了一眼之后，神情放松了不少，连嘴角都翘起来，道：“没有用清心音吗？”

蓝湛摇头，一脸担忧地道：“对他没用。”

“为父明白了，清心音既然不能用，那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蓝湛一听到还有别的方法，赶紧问道：“父亲，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加有用的方法？”

青蘅君的神情难得严肃了一点，眼睛瞟向门外的身影，问道：“忘机，这个方法使用的话，会让你付出一半修为作为代价，你可愿意？”

外面的身影动了一下，好像在犹豫什么。

可蓝湛却没有注意到，只是听到有方法，马上点头，表决心，“别说是一半修为，就是全部修为，甚至是我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