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九章 争权夺利
内乱,转眼便要对京畿军权动刀,似乎要将防务完全掌握在手他才能安心,江彬和许泰即将被委以重任便充分释放出这种信号。
“陛下将一干佞臣收拢到身边,让他们负责操练兵马,还调到中原战场去平叛,培养亲信之心昭然若揭,现在要让这些家伙掌控京师防备,这不是让狼来看守羊圈么?陛下对这帮只会阿谀奉承的佞臣如此信任,却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勋贵不信任,这算怎么个说法?”
有明一朝,虽然门阀制度早就不存,但军队终归还是讲究出身的地方,勋贵子弟比起普通人更有资格掌兵,哪怕兵部大员和地方督抚能短暂获得兵权,但始终文官不是世袭的,领军和练兵权终归操控在五军都督府的勋贵手中。
现在皇帝要拿这种制度开刀,还表现出对勋臣的不信任,张懋作为五军都督府内资历最深、地位最尊贵的存在,当然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尤其是在他打算交班给孙子张仑的关键时刻,更不能坐视不理。
但此时张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找御史言官上奏乃是下下策,而他想到的“上策”,就是马上提笔给沈溪写信。
“为今之计,只有让沈之厚知晓此事,若他能及早跟陛下进言,在陛下最终确定此事前将事情解决,或许尚有转圜余地……否则的话,京城防备就此落在奸佞小人之手,朝廷再无太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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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拿京师防务开刀,在朝中人看来近乎是一场灾难,但对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苑来说,却不一定就是坏事。
倒不是因为他跟皇帝即将重用的江彬和许泰关系有多好,而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黄昏时分,司礼监掌印房内几名秉笔太监均已离开,本来应该只剩下张苑一人,不过这会儿他身旁却站着魏彬。
张苑并不着急走,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魏彬很着急,之前他得到张苑承诺,去南京城当守备太监,因此拿出巨资给张苑作为贿赂。
谁知最后皇帝定下去南京的人却是张永,让魏彬好生失望,他也知道送给张苑的银子要不回去了,所想只是张苑能帮他继续疏通,谋取个相对不错的差事。
他自己也在观察如今还有什么好差事,却发现其实自己能胜任的太少,只能在御用监当个没有实权的闲散太监。
“张公公,您赶紧想个辙啊,什么好差事都轮不上,以后小的靠什么来养老?”魏彬在张苑面前哭诉,这是他眼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要是张苑没办法弄到好职位,将他孝敬的银子送还也不错。
张苑不耐烦地道:“怎么?你连养老的银子都没留下?你以前跟刘瑾贪墨的那些银子呢?”
魏彬惊讶地问道:“张公公您不知?当初刘公公倒台,在下被人盘剥了不知多少层,要不是有一点银子傍身,怕是连小命都没了,从此后只能在宫里谋个不起眼的差事,在下这把年岁,在宫里待不了几年了,本以为能到南京当差,赚点儿银子养老……谁知道……”
张苑冷笑不已:“你是怪咱家没帮上忙?哼,要不是小拧子和张永从中作梗的话,何至于此?”
“所以您老要想办法啊!”
魏彬眼巴巴地望着张苑,他跟张苑间本就是利益之交,说是为张苑办事忠心耿耿,但若是张苑不能给他想要的,他绝对不会继续为张苑卖命。
吃一堑长一智,他知道这些个司礼监太监有多不靠谱,尤其朝中有谢迁和沈溪这样声名赫赫的大臣存在,司礼监掌印再想专权,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张苑道:“你放心,这次咱家不会让你吃亏,你以前不提督过团营么?这次咱家帮你活动一下,让你挂御马监太监,专司负责此事……南京守备当不了,那你就先当个京师守备提督,总不会让你晚年喝西北风!”
魏彬想了下,虽然京师守备未必有南京守备那么富得流油,毕竟受到的制约太多,但总归位置比较显赫,也能赚点儿养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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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京城有关南京权力层的争夺日紧,沈溪这边明显感受到来自京城和南京的双重“压力”。
张懋来信只字不提有关争夺权力之事,却处处透露出会支持沈溪的工作,为此甚至不惜动用他在江南的所有人脉关系。
张永作为新任南京守备太监,并不代表他能完全掌控南直隶官场,毕竟在张永外还有个相当重要的职位,那便是南京兵部尚书,除此外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便是世袭魏国公的徐,乃南京守备勋臣。
守备勋臣、守备太监、南京兵部尚书站在了南京权力层的顶峰。
徐乃徐达后裔,世袭镇守南京,虽然本身没有多大才能,却在争夺权力上手段频出,之前便发生过怀柔伯施鉴以协同守备的身份跟他争夺权力之事,上奏朝廷后弘治帝下诏以爵位高低论定权力排序。
正德登基,徐为巩固权位曾贿赂刘瑾,为时人所讽,此番他本来想贿赂张苑,但因张苑在朝名声不佳,沈溪则如日中天,徐便改变策略,改而对沈溪示好。
“……国公大人,我家公爷之意,您到江南后,一切号令都听从于您,若有钱粮消耗用度,一概由南京方面负责,不需国公大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