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
殿内忽然陷入沉寂,周围的人都压低了头,假装没听见这句话。
季君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拒绝,最终也没有发脾气,只无所谓地和白行歌说:“朕喜欢就行。”
说完,他便不再久留,
“应该是皮的质量不好,下一次,朕定会让人寻来阿歌喜欢的。”临走前,季君延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白行歌知道他话里的威胁,气得呼吸困难,也不想恭送他离开,转身独自回去了内殿。
季君延见他生气反而还笑了笑,若其他人用这样的态度对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也就只有白行歌可以态度如此嚣张。
白行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季君延那疯狂的举止给气狠还是吓着了,夜里睡得不怎么安稳,甚至还做了噩梦。
也不确定算不算得上是噩梦。
睁开眼,黑暗的房间里,他感觉到床边隐约站着一道人影。待他眼睛适应了四周的黑暗,才借着那人影身上的幽光,看清对方的模样。
“……娘?”白行歌张了张口,不敢置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站在床边的是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服饰,和他那天在落月教看一样。她的面容依然如生前那般漂亮动人,亡魂身上带着的微弱气场,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不真实。
白行歌能通鬼神,但除了方元和一些祖辈的人之外,他从来没见过死去的爹娘的灵魂。他试过招请,试过寻找,却始终无法寻得他们的踪迹。
一直到他长大,才逐渐放下,不再去浪费无谓的力气。
所以看见
她出现在自己床边时,白行歌半梦半醒的思绪一顿,迟迟反应不过来。
他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女人就这样站在床边温柔地笑看着他,与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
白行歌动了动嘴,难过地想询问她为何这些年都不出现,却见她忽然有了动作。
只见她速度飞快地从袖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心脏——
胸口传来的刺痛感将白行歌惊醒,他才意识到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梦里。可他心脏处却在他苏醒后阵阵抽痛着,仿佛在现实里好像也真的被人捅了一刀。
他紧紧抓着胸前衣襟喘了许久,那疼痛才逐渐缓下。
这个梦很不对劲。
出现在他梦里的……真的是他娘亲?包括他那日见到的,如果真的是疼爱他的生母,应该不会这样待他,除非她受到了控制……
白行歌越想越头疼,半夜惊醒后也睡不下了,便在影六和平安,还有季君延留在他身边监视他的护卫队的陪伴下,在皇宫的某个角落晃了一圈。
那个地方是冷宫,传说鬼故事最多的地方,宫里的人都不喜欢过来。白行歌身上本就有着奇怪的传闻,如今大半夜又突然走到这里,站在外面盯着冷宫的宫墙发愣许久,最后又什么也没说没做就离开。
监视他的护卫们默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行歌过来主要是想找一找昔日在这里见到的那些鬼灵,离宫之前这里可是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不需要进去,外面的宫墙上就坐着好多阴郁的鬼魂。也有个别比较乐观有趣的,或者疯疯癫癫的。
可是现在冷宫就真的变得和它名字一样冷清了,不止没什么人气,就连鬼魂们都消失了。
他垂着眼眸,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宫里果然闹了点事,主要问题应该在季君延身上,还有他身边的人。
而且就刚才的梦来说,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就他天佑的命格与身上的灵气,哪怕入梦的是伪装成他娘亲的鬼灵,梦中也不该能轻易伤害到他。
既然能让他在苏醒后依然可以感觉到疼痛,那就表示对方成功伤了他。再说从回宫以来,他身体的疲惫感一天比一天严重,仿佛
有什么东西被削弱了,这让他十分不爽。
白行歌揣着满腹心事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却发现房里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
估计是趁他外出时留下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早该意识到的,能够压制你的,自然只有出自你本源之物。’
白行歌读完后,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捏成一团,最后烧掉了。
这个尊者可真有意思,连他的身份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来是真的非常仰慕他们璃国的一切了。
白行歌觉得皇宫里应该也有个碎片,但他等了几天都没等到什么大事发生,更没见到什么怨魂。期间知道他被抓回来的方元又悄悄来找过他,还帮他在宫里巡视了一圈,得到的结果是干净得连个小精灵都没见着。
反倒是白行歌和季君延又发生了一次颇为严重的争执。
那日季君延喝了点酒,晚膳时间跑到他这里,见他对他态度依然冷淡,又抓着他让他面对自己,动作粗狠地在他唇上重重一抹:“你这个地方,谢璟深是不是碰过了?”
白行歌没有回答,甚至还在心里默默想,全身上下包括身体里面能进去的地方好像都被碰过了?
谢璟深也是个小醋包,有时候他和人家聊天,或者接触上不小心握了手或是有点碰撞摩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