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忙里忙外的，经常想要是你在他身边就好了。”

方为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了，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周父眼圈红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阿姨上个月诊断出了胃癌，已经三期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日子……”

方为呆住，愣愣地看着周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怎么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方为从小没妈，整天就泡在周一杰家里，周父周母都是极好的人，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尤其是周母，待他比周一杰还要好，有什么好吃的总想着给方为留着，逢年过节买衣服鞋子也总记着带上方为一份，在方为心里，周母就是他的亲妈。

“忙啊！”周父苦涩地说道：“要凑钱又要瞒着你阿姨，光是走医院就走了五六家，什么心思都没了。”

方为吸吸鼻子，不忍心再问下去，“阿姨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也过去看看，正好这几天我没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周父没把方为当外人，这种时候也没有推辞，两个人又在市场上买了点东西之后就骑着周父那辆摩的去了医院。

方为一心只想着去看看周母，倒忘了周一杰的事了，走进病房的一刹那方为就傻了，先是惊呆于周母的暴瘦和病容，而后才看到端坐在床边胡子拉碴的周一杰。

“小，小为？”周一杰看到方为也有些傻了，愣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我回去给尼玛买馄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要不说咱们这地方还是太小了。”周父看出两人之间的尴尬，赶紧开口解释。

“我来，看看阿姨。”方为眼睛没有放在周一杰身上，而是一直盯着已经睡熟了的周母。

“你们去聊聊吧，等你阿姨醒了我叫你们。”周父压低了声音对方为说道：“在我面前你们可能说话也不方便。”

方为其实并不想跟周一杰独处，听到周父这么说首先下意识地排斥，可是一个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周一杰就率先开口答应了下来。

方为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碍于周父还在，只好点点头跟周一杰出了病房。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跟你一起吗？”刚一坐电梯下了楼，周一杰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他。

方为拉下脸来，“我其实不是很想跟你聊什么，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看看阿姨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也不想跟你有关系。”

周一杰看着方为冷冰冰的侧脸，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小为，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的压力都顶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平时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你能不能……至少这几天别对我这样？”

方为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爸就是这个病死的，从诊断到咽气不到半年，但是我们家那个时候没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爸疼死，你现在这么有钱，不管怎么说都能让阿姨撑过去，能活一天是一天，不管多难，活着就好。”

方为已经经历过几次至亲从生命中悄然离去的痛苦，此刻见到周母虽然难过，可也知道这就是命，再坚强的人在病痛面前也都是一张纸片，除了用钱陪着，没有任何办法。

“钱？”周一杰冷笑，“我现在哪还有什么钱，小为，你何必这么挤兑我？”

方为这才转头看向他，惊奇地问：“你的钱呢？你公司效益不是还不错？怎么连给阿姨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周一杰看着方为，过了片刻才冷哼一声，“他果然一直在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