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老病死

——你信徒一般会向你祈求什么？

“嗯？祈求什么？……财富、地位、人脉，或者像什么生老病死之类。”身着狩衣少年理了理颈间银发，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跟‘生死’相关愿望。”

——为什么？

“因为……因为要是出了意外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啊。”

“我不喜欢和地狱鬼神打交道。”

*

十枝空觉得自己近来跑学校会客室频率蛮高。

十几分钟前他在学校门口被人拦住并被外国土豪糊了一脸钱时，他想到不是这人冒犯了自己，而是把头转向了身边。

十枝困惑地问：“我名声已经传到国外了吗？”

狗卷木着脸回答：“鲑鱼——”

狗卷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十枝自认为自己名号和神社存在还是比较低调，又不像那些大神社参拜人滔滔不绝，香油钱和供奉不断。

他那里时常被评价为传销组织（伊地知洁高辅助监督语）、邪..教（乐岩寺嘉伸老头语），要不是是办理过正规手续，可能年初就要被取缔了。

即便近年来为了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有些个信徒开始搞起了网站，但也只处于起步阶段，网站浏览量没这么大，多数都是信徒本身贡献。

他应该还是口耳相传那种吧？难道有信徒去国外发展了？

歪着头想了半天，可对面金发外国人满心都是复活女儿和让妻子高兴愿望，读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枝见来人堵得坚决，还自带秘书和提装着钱盒子下属，数了数有一二三四五个人，只能是把今天行程改了改。

于是他找学校借了间会客室。

本来想去校外找个地方，可嗅到事件将要发生白发老师逛了过来，他盯着金发外国人看了会，接着大手一挥把人放了进来。

“怎么说都是Guild大人物，放在眼皮底下安心点，万一把我学生拐跑了就不好了。”

所以他坐到了学校会客室内。

面前桌子上摊开好几个手提箱，每个箱子打开展示出来都是大面额美金，这么多个箱子加起来总共有……几百万美金来着？

十枝粗略算了算，这也是个蛮惊人数字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面前无疑是一笔巨大财富，可是，他不缺钱啊？

“你要，复活你女儿？”十枝眯着眼重复了一遍对方请求。

“是。”金发外国男士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殷切与渴望，“我是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管理者着北美名为Guild集团。”

他稍微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十枝微微颔首。

这些他刚刚听自己老师给他科普过了，只是他还是不明白异国组织头领怎么会跑到他面前。

这个人也不像意大利那位黑手党首领在国内有亲戚关系？

银发少年思虑地看着对座金发男子，没有回应他请求，而是问了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

“有人给我介绍了你，我也相应打听了一下。”金发男子回答道。

十枝空名字也不是秘密，只是你得先知道有这么个人……或者说“神”。

菲茨杰拉德没说是谁，但十枝已经从他下属心中那管不住心声里得到了答案——透露消息人叫太宰治。

哦，太宰治，是他话就不奇怪了。

黑泥精干什么都正常。

异能力者搞在一起似乎是件很正常事，可十枝还是奇怪地瞥了瞥了菲茨杰拉德一眼。

——太宰治把人坑到他面前来时，有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还能无差别读心啊？

——他猜……没有。

*

“你祈求我拒绝。”

茶梗在热气腾腾茶杯中上下翻滚，最终沉甸甸地浸了下去。

会客室内回响着少年清朗嗓音，说出拒绝话语人半弯着金眸，一点不为金钱所动。

“钱不够？那可以再加，只要我女儿能够——”

“不是钱问题。”十枝敲了敲桌子，把对方话全都堵了回去，“你付不起代价。”而且他也不大想跟地底下神明打交道。

这位组合首领心里想着全是自己女儿和妻子，很大概率，他想要自己女儿回来，付出是他妻子性命。

再者，神明哪里这么好说话。

十枝皱着眉把西方神话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一时间没分清楚北美这片土地是归哪里管，地狱、冥界还是什么来着？殖民地就是这点不好，寻不到根。

没有说得弯弯绕绕，他直接把所有风险、弊端给这个金发外国人讲了清楚。

提及可能存在神明问题时菲茨杰拉德完全不信，对此十枝空笑出了声。

银发少年笑得清雅，带着勾人意味桃花眼看向对座金发男子，明明是普通地坐于人前却产生了空间距离感，恍若他们此刻身处什么圣明场所。

“——神明一直存在啊，你眼前不就是吗？”

细弱蚊蝇耳语宛若惊雷般炸响在人耳边，房间内几人都出现了短时间停滞，几秒钟后重新拿回控制权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发动能力进行攻击。

被异能力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