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车子突兀;一个急刹。
盛欢差点儿没从后座上滚下去,疑惑;支棱起上半身。
“到了?”他疑惑道。
“没有没有。”司机打开车门,回头嘱咐,“是雇主方来办货物交接了。”
“在这里物品交接?亲自来?”盛欢诧异道:“这么急;吗?”
“就是很急啊!”司机说:“我去就行,你睡你;。”
说完,司机关上门,盛欢原本就没有睡意,这下好奇心更是打败了一切,他起身扶着窗户,将窗玻璃摇下一条缝。
他们;车停在了跨江大桥;一端,此刻漆黑;江面像是黑曜石打造;镜子,将对江;霓虹灯影倒映;迷离且浮华。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他们这辆破面包车;前方,从车上下来三女一男,男士穿着纯黑;西装皮鞋,女士身着同色系;缎面黑裙,头带西式;薄纱发夹,丧气弥漫,他们面色悲痛;从司机手上接过盒子,年长;女士身形一晃,差点儿晕过去,被几双手搀扶住才勉强没有摔倒,随后他们一面道谢一面哭哭啼啼;返回了车厢内。
司机办完交接,哼着小曲儿上车。
“这群人是谁啊?”盛欢扒着他;椅背问。
“你不认得?”司机问。
“不认得。”盛欢老实回答。
司机想了想,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盒递给他。
“非洛地平缓释片?”盛欢问。
“你看背面。”司机说。
盛欢将药盒翻过来,看见背面印着“凌氏药业”一行字。
“就他们家;公司。”司机说:“虞城所有;药,九成都是他们家;。”
“大财阀啊。”盛欢说。
“呸呸呸,共产主义社会哪儿有财阀。”司机说:“但是很有钱就对了,那个差点儿晕;是凌正亭;遗孀,剩下;两女一男是他;两个女儿和儿子。”
“所以我带回来;是凌正亭;头。”盛欢说。
“对啊,老头子寿终正寝,死;倒是挺安详;,但是就在出殡;那天,脑袋没了,你说离奇不离奇。”司机说:“像这种大户人家又特讲究,肯定不能让尸体不完整啊!所以就找咱们帮忙咯!”
“为什么不报警啊!偷尸是犯法;。”盛欢说。
“看不出来你小子给黑市干活,法律意识还挺强。”司机乐了,发动车子:“像这种大户人家,肯定特怕什么丑闻啊杜撰啊股价暴跌啊!总之见不得人;。”
“那你说谁会吃饱了撑;去偷凌正亭;头呢,还扔在医院;标本储藏室里,这不神经病吗?”盛欢说。
“我看啊就是打击报复,像他们这种豪门世家,仇人肯定特多,唉,这不是你该管;事儿,好奇心那么重呢!”司机腾出一只手去按盛欢;脑袋顶,“睡觉睡觉!以我;车速,你还能睡二十分钟!”
盛欢撇撇嘴,躺回去。
他双手枕在脑后,细细看他;眼底有些密布;红血丝,是精疲力竭;表现,眼睛却依旧没有闭上,直勾勾;看着车顶上一闪一闪;光调。
许久,面包车驶入了下城区。
窗外;吵闹嘈杂之声明显变多了,高饱和度;迷乱灯光随着震耳欲聋;摇滚乐狂颤,隔着金属;车厢也轰然作响,面包车屡屡急刹,都因为有喝嗨了或者打架斗殴;市井份子突然冲到车轮子下面,险些被创飞。
司机面不改色,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大场面,他方向盘打死,车子在名为“瓦尔登蓝”;酒吧跟前停了下来。
盛欢呵欠连天;下了车,与司机一同进去。
迪斯科球旋转释放出光怪陆离;色彩,舞池里一群疯狂;男男女女正在贴身狂舞,气氛火热,盛欢绕过这片酒池肉林去到吧台处,几个酒保冲他微笑示意,然后喊道:“老板!”
晶莹剔透;酒墙每一格都错落有致,各色调味酒;颜色凝融成了大片虹彩,背面有个独立卡座,座位上坐着一个金发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有着一张亚洲混东斯拉夫血统;美丽面孔,穿着白色;欧风衬衫,黑色丝质长裤,膝上是一台电脑,手边是一杯“落日”,仿佛他身处;不是地下庞贝黑市,而是风和日暖;夏威夷。
“恭喜你,开心,雇主追加了佣金,一共二百万,你我五五开,合作愉快。”阿提密斯说。
一夜一百万进账,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早就欢欣雀跃了,盛欢看起来却没什么高兴;神色,他往阿提密斯对坐下,认真道:“璃黄金,现在有货吗?”
“有,庞贝市面刚刷新,500g,售价一千二百万。”阿提密斯说。
“买!”盛欢一捶桌缘。
阿提密斯横目道:“一千二百万,你确定?这个价格虚高了几倍不止,你完全可以等下个季度,单价回归到均线......”
“不,现在就买。”盛欢急迫道:“我这半年存下来;钱够吗?不够我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