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审问

由于稻垣衡牵扯的东西事关重大,没人敢随意托大，正式审讯一事反而被搁置下来。

结果等到七七八八的事情处理完毕、合作审讯方案也确立完善，稻垣衡已经在暗黑牢狱里关了近十天。

再被带出来时,稻垣衡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本就泛着不正常苍白的脸色惨白得可怕,眼眶下是一片阴郁的青黑。健壮的身体迅速消瘦，尽管没到皮包骨的地步，也相差无几了。

看来是在牢狱里备受折磨。

众人对此没有丝毫同情。

稻垣衡精神越差,对他们的审讯就越有利。别说是担心了，只要对方不死,他们甚至乐见其成。

但是，精神濒临崩溃边缘，稻垣衡面对他们的时候,依旧警惕地不肯漏出丝毫口风。

——大抵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这个本就精明狡猾的家伙,更是拿出了十足的恶心人的功夫。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有很多。”凌月仙姬端坐在靠椅上,沿着唇轻笑几声。

在她身边，依次坐着的太宰治、奇犽等人,同样悠然闲适。完全不被稻垣衡的隐瞒吓到。

可能也只有伏黑惠这样诅咒涉及的当事人，才会感到紧张和急切。

不过，伏黑惠显然不是会将这些焦虑展现出来的人。而且，未免稻垣衡再耍其他的把戏，伏黑惠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审讯过程中，而是在另一个房间里，和感兴趣的同伴们一起观看监控视频。

除了乙骨忧太这类准核心层，诸如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禅院真希这些年轻新人,因其巨大的潜力，未来进入到咒术高层是迟早的事。

正好，撞上稻垣衡这个真人教材，可以先熟悉一些相关事宜。物尽其用。

至于寄宿在虎杖悠仁身体里的诅咒之王会不会泄露机密，亦或是以此拿捏住咒术界的弱点……这就不得不提到稻垣衡做出的另一大贡献了。

当初那个被制造来钳制两面宿傩的“傀儡”，在三位西国大妖的协助下，正式成为了两面宿傩的新身体。

内含海楼石等奇特异世界元素的优秀体质，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受到虎杖悠仁的控制，对两面宿傩而言不失为一个优秀的选择。

当然，对虎杖悠仁而言更是。

自那之后，再不用受到两面宿傩满脑子吵闹的折磨。虎杖悠仁感觉天都变蓝了、太阳也变得明媚了，生活简直充满了安逸的幸福感。

“……”截然相反，正在遭受多重奏的伏黑惠不想说话。并且气鼓鼓地送了笑容灿烂的虎杖悠仁一拳。

呼。勉强算是解气了。

虎杖悠仁捂住自己多灾多难的后脑勺，眼角挂起两颗金豆豆。可怜巴巴：他不过是想和小伙伴一起分享解放的喜悦，为什么也要被打？他招谁惹谁了？QAQ

时间回到当下。

钉崎野蔷薇双手抱胸，盯着屏幕里撕咬牙关不肯开口的稻垣衡，撇嘴切了声，“这家伙，可真是嘴硬啊。”

“可惜，碰上这几位，嘴硬怕是不会有好下场了。”禅院真希感慨地耸了耸肩，眼底却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这个混蛋可是把整个世界都搅和得安宁不得。

并且，最近的调查显示，他搞破坏的时间，可不仅限于现在。

作为极可能与两面宿傩、甚至比两面宿傩活得还要久的存在，可想而知，悠长岁月中被他害死的无辜人有多少。

这样的渣滓，真是死不足惜。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禅院真希都想亲身上阵，拿他当沙袋暴揍一顿。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只留下大脑的话，要如何维持生命呢。”太宰治张开腿，反向坐在靠椅上。双臂交叠搭在椅背，歪着头看向稻垣衡。面上勾勒出的笑意几度让稻垣衡脊背发凉。

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太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黑暗了。

以他现在的情况，着实没有精力去应付对方了。

“不止这个吧。”奇犽似是天真地眨眨眼睛，指尖在桌面上滑来滑去，“死后还能再寄宿到死人的身上，而且不是特殊能力置换那个方向的。”

目光在稻垣衡额头的缝合线上滑过，奇犽扭头，笑眼弯弯地提醒，“下次切片的时候，记得要带上我啊，罗。”

“看情况。”罗拿着鬼哭敲敲肩膀，在最边上的空位坐下。

“！！！”

稻垣衡整个人像是被临头浇了盆冰水，冻得一个哆嗦。看向罗的目光中，竟然隐含着几分惊恐。

老实说，他自己也时常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只是这些在对上罗那种叫人不寒而栗的能力时，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可以说，这群人里头，稻垣衡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以罗为代表的那几个名为医生、写作研究，实则死神行径的“科研人员”。

稻垣衡大脑发木，想到的是后续的审讯内容。

在办公室内看着转播的伏黑惠，看见的却是另一个方面的预兆。

若是以前，稻垣衡肯定在罗进门之前，就能感应到罗的存在。

尤其是在罗本身没有隐藏气息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直到罗走近他身边，他竟然都浑浑噩噩地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