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离宫中雪又来
第二日陈绣茗起的早早的, 这些日子天气转凉她倒觉得好睡,每日康熙走的早她也无事便是由嬷嬷叫了才起的,睁开眼的时候还没人来叫呢想来是早得很。
昨夜许久未见的金龙又入了梦中, 只是见到的地方是她未曾见过的。不似江南水乡,也不似京都皇城, 是一个群山围绕的小村子。
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 农田、水渠、家畜皆是规划得当的, 若是没有一户高墙宅邸在中间那就与一般的农户无异了。
宅邸外无人看守倒是与一般的人家不一样, 大门一次都不见开过应该是无外客往来的,只有后门日日都会开一次, 每日的果蔬吃食都在这时候运进去。
陈绣茗跟着金龙进去过, 只能在花园子里走走并进不得屋内, 几次之后金龙像是发现了也不带着她试图往屋里去了, 转而带着她去了那些农户的家里。
金龙似乎是想让她知道些什么,总是带着她去正在谈话的人堆儿里去,幸而他们都瞧不见她,倒是让她没那么担忧。
一日日的听着农户的家长里短,陈绣茗都快忘了这是梦境。
这里人家少,生活安静祥和, 看着庄稼从播种到收割、晾晒她都快以为她是本就在这里过了许久的,直到一日听见了几个人的谈话她才惊醒。
“听说那宅子的主人家没了?”黄昏时聚在一起拉家常的人中突然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 昨夜半夜没的,那家的下人半夜出去了一些,那马蹄声可是都将我吓醒了。”
“怎么就突然没了?”有人问道。
“听村长家里的说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人, 身子不好,下人总是去镇上买药呢……”
“你让我看的究竟是什么?是想让我看这些人过的日子,还是……那户人家的主人”听着那些人的谈话陈绣茗的心里并不好受,于是出口问了一句。
本就不奢望金龙能够回答,问过一次之后陈绣茗也没再次询问,金龙垂眸看着她,眼中的深意她也不明白。
罢了,不说就不说吧,该知道了终有一日会直到,不该知道的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
“来人。”陈绣茗醒了也不打算再睡,便出声叫了人。
一声轻唤永寿宫便忙活了起来,滚烫的热水送入房中正好是能入手的温度,小厨房也趁着这梳洗的时间将早膳的吃食准备完善。
“二十五起了么?”陈绣茗看了窗外的天色问。
“回娘娘,二十五阿哥还未起呢,昨日与二十五阿哥玩儿的晚了些,今日有些贪睡。”
“天凉了,贪睡是常理的,正好今日有事儿要出去,就让他好好儿的睡吧。”抬手拂过额发,微微笑着道。
“是。”
伺候着陈绣茗用过早膳,永寿宫便准备了轿撵准备着出去了。坐在轿撵里陈绣茗手里还抱着一个手炉,一路到了乾清宫下轿撵时才给了嬷嬷。
在乾清宫外当值的小太监见是陈绣茗来了急忙迎上去“贵妃娘娘安,娘娘怎么来了,皇上如今病着怕是会过了病气给娘娘特意说了娘娘不必来的。”
“本宫也许久未喝药了,身子还算得上康健。”
在说话的空档已经有小太监去通报,苏培盛一会儿便出来接人了。
由苏培盛领进去的时候康熙正坐在桌案后写字呢,见陈绣茗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笔说:“怎么来了,你这身子也不怕被过了病气。”
“想看看万岁爷就来了,万岁爷现在得了空臣妾正好陪着说说话。”
“喝杯热茶。”康熙伸手碰了碰端上来的茶的杯壁,热的,又不甚烫手正是陈绣茗平日里喝茶的温度“把事都给了老四他们做,一下子得了闲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谁让万岁爷前些日子忙的连休息的时辰都少了,现下不习惯也是应该的。”陈绣茗说着喝了茶,又用帕子擦了嘴。
陈绣茗一说起这康熙就不搭话了,要是再说怕是她要说道了。
“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去畅春园了?”康熙突然问了一句。
“是,怎么了万岁爷?”康熙突然问这话陈绣茗有些猜不透他想做什么了。
“现在是不能种东西了,天儿都冷了。不过暖房里应该还有不少的花,要是想种些金盏银台也可以种些,毕竟是耐寒的。”
说起金盏银台陈绣茗每年都会种上些许,若是身子较好也得空的年份,除了让金盏银台自己个儿生长偶尔修剪枝叶,还有几盆会特意用绳子绑了做些造型。难的陈绣茗并不会不会弄,简单的造型做起来并不难只是有些费时间。
做了造型的拢共也没有几盆儿,康熙这里两盆,二十四、二十五住处各一盆,德妃那里两盆儿,再有一盆留在自己宫里就将将好。
“前些年你留在朕宫里的金盏银台朕都让人留着了,枯了之后留了种子晾干之后密封着放在了罐子里存着。”康熙看向放着绿植的架子,微微一笑。
陈绣茗顺着看过去,那是一个粉彩的罐子,上面绘着金盏银台的花样。细细想来那个罐子已经在这里放了许久的时间了,之前康熙一直未提起过所以陈绣茗也没注意,现在看来这罐子怕是放了几年了。
也想看看这些还用得用不得陈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