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其八·北梁行(伍伍)
人,玩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
“砰——”
原本在白袍人身后高高跃起的三宝此刻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四肢大开,侧脸朝下,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成吨的灵压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制在少年的身上,将他的骨骼都压得咯咯作响。三宝赤红的瞳孔充血般放大,嘴巴大大张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恐怖。
宛如实质的恐怖将他压制,一动都动弹不得。
血液似乎争先恐后地从他的嘴角,鼻孔,以及耳朵流出,三宝似乎真切地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肋骨寸寸断裂开来的声响。
呼吸似乎成为了一种奢侈,周围的空气在这无形的重压下被挤压消失,以三宝为中心形成了一片真空的地带。
肺部在逐渐碎裂的胸腔内痛苦地收缩,努力从外界挤压出哪怕只有那么一分一毫的氧气……但依旧无济于事。
白袍人说话的声音逐渐模糊了,令人头疼的耳鸣声渐渐响起,三宝恍惚地移动充血的眼珠,刺目欲裂地看向居高临下站立着地白袍人。对方低头看着他,披散在身后的黑发似乎渐渐变成了红色,就连之前断裂的左臂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生长出了白骨与肌肉。
——然后几乎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就恢复了毫发无损的状态。
这就是……白袍人真正的实力……吗?
血液从眼角不断地渗出,染红了三宝的视野。
这种绝对的实力差距,这种绝对的等级压制……就犹如云泥之别。
哪怕三宝已经拿出与对方同归于尽的觉悟,哪怕他已经使出会让自己爆体而亡的逆行诀……
这些在对方眼中,也只是蝼蚁垂死挣扎的把戏而已。
窒息的白光在眼前泛起,少年死死地睁着眼,盯着对方黑色的笑面半晌,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压力骤然消失。
“啊,昏过去了。”白袍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少年,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红发,声音淡漠道:“这小孩的眼神,令人好生讨厌。”
他又顿了顿,抬起头,声音拖着长调,懒洋洋道:“我听见了,你不用喊那么大声,我不会杀他的,小声点啦,小白。”
他又顿了顿,扭了扭自己的左肩,漫不经心道:“嗯哼,我已经很小心了,只是弄碎了他全身的骨头而已哦,丹田都没有破坏呢!”
白袍人似乎又听见了什么,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低地轻笑。他用温柔的声音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去睡觉吧,晚安。”
话音落下,片刻后,白袍人转过身,白靴踏过草地上的鲜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不远处,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的小师弟和小师妹。
少年少女并肩躺着,眼眸紧闭,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小白说,不要动你们。”白袍人在两人面前站定,轻声道:“但我已经……感到很无聊了。”
他弯下身,黑色的阴影笼罩着沉眠与地上的两人。白袍人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伸向小师弟的脸颊,轻声笑道:“齐冶,该你陪我玩……”
他突然顿住了。
白袍人收回了还差几厘米就要碰到小师弟的手,慢慢回头,低头,然后在自己的脚边,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趴在地上。
一条血路从三宝刚刚倒地的地方,慢慢连接到白袍人的脚边。
浑身是血的少年伸出一只扭曲的手,用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抓住了白袍人的裤脚。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离……”少年用破碎不成声的声音道:“……他们……远点……”
“……”
白袍人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三宝许久。
片刻后,他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然后下一秒,他就猛地抬腿,一脚将三宝踹出数十米!
“砰!”“啊!!!”
被踢中的少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在地上翻滚多圈后,吐出一口混杂着肉块的鲜血,躺在地上小口地喘息着。
“大壮啊,”白袍人低头,看着自己裤腿上的血手印,漫不经心道:“我本来呢,是真的,真的打算放你一条生路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三宝的位置走了过去:“但是你,哈,你这个人,真的是完美的集齐了我所有不喜欢的品质。”
“漠视生死,重情重义,保护弱小。”
白靴在三宝面前站定。白袍人血色的眸子透过黑色笑面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先前眸中轻浮的笑意退散了个干净。
“假惺惺的老好人而已,”他道:“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更何况,齐冶,齐冶这个人,他未来是要……怎么说,毁灭世界?”白袍人回忆道:“大概是这样,反正齐冶是个恶人,罪人。”
他垂眸看向三宝:“这样的人,你也要护着吗?”
没有人回应他。
白袍人“啊”了一声,语调平平:“玩死了吗?”
他最后看了一眼脚下鲜血淋漓的少年,转过身,刚要向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