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有眼光

而园子里的舞台上，两名乐师已经拿着东西在后方坐定，叮咚作响的古琴声如流水一般从台上倾泻而出，让坐在两边酒楼上的食客人听得都默默地静了下来。

“花开五叶春幡，雪拥禅机寒山，问苍天，何色相撩我心弦……”

莲儿婉转动听的嗓音传出，立时引得两边传来接连不断的欢呼和叫好。

杜梨也听得暗自点头。莲儿练了这两日，已经把这首歌唱得离她的要求非常接近了，真不愧是学过曲儿的。

李二爷却微微哂了下：“你这莲儿姑娘唱的是什么曲儿，怎的好似不曾听过啊？”

“二爷好耳力，这曲儿确实不是河阳县本土的。”

杜梨转头看着他笑。

李二爷又露出些微吃惊的表情：“莫不又是你家乡的曲子？”

杜梨扬唇一笑，朝他点了点头：“正是。”

视线从李二爷身上移开时，又朝旁边的胡大刚看了看。那男人从刚才起就一直朝她看，虽然这园子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莲儿和清霜身上，但他却不为所动。

“难怪！”

李二爷一边看着那台上的美人一边微微点头。再细听几句后，竟也敲着桌沿慢慢合起拍起来，显然是个常听曲儿的。

天色此时已经完全黑透了，大约是外面酒楼的喧嚣人引起了路人注意，外间依然有不少人在伙计们的带领下进入园子。

明月楼的雅间里无法安置了，秋生便吩咐他们把人带到布置在园中的席位上。幕天席地虽然不太正式，但衬着眼前的良辰美景，便也没有人客人抱怨。

一曲非鱼唱罢，清霜暂且退下，将舞台让给莲儿，让她独唱了一段小曲儿。这曲儿是大梁本地的，也是莲儿往日所学的最擅长的曲目之一，一唱之下，果然又赢得一片叫好声。

“莲儿姑娘真是色艺双全，唱的曲儿一首比一首好听，不过先前那首曲子听起来很是不同啊，不知可否再来一首……”

杜梨和胡大刚及李二爷坐在雅间内，虽没有围在酒楼上的那些食客一样叫好，却也一直关注着舞台那边的动静。

因得怕有意外发生，杜梨早就命了柱子站在舞台边上随时注意情况，而海峰也一直站在通往外间的廊下看着，现在听到有人这样一说，立刻便朝柱子招了招手，把人叫过来后附耳过去朝他低语了几句。

柱子得令，立刻回到舞台那边，将海峰的安排说与莲儿和清霜听，两人也跟着安排接下来的曲目。

杜梨远远地看着，心里却并不着急。海峰和柱子做事她是放心的，况且今日要唱的曲目莲儿和清霜也早就练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少顷，莲儿和清霜按客人们提的意见把节目稍稍做了调整，再由清霜独自上台，唱了一首《江南春》。

这首歌曲也是由杜梨所教的，只是那歌原来的名字太过现代化，为怕客人们不能接受，杜梨特意将歌名改成简单的三个字，即好听，又方便记忆。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策马同游，烟雨如梦……”

清霜清脆悦耳的声音极有感染力，再加上她从开始就是模仿杜梨的风格来学的，所以唱起来基本与她的风格差不多，又有绝对音感的能力来分辩音准，一时简直比歌曲的原唱版还要令人惊艳。

听到原本一片喧闹的园子在清霜开口之后立刻变得静默下来，杜梨就知道这些人的感受应该跟自己一样，一时又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想不到！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能把一首曲儿唱得如此催人泪下，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

直到一曲终了，整座园子里才响起一片哗然的掌声和惊叹声，就连之前一直悠然自得，端着一幅惬意表情的李二爷也忍不住唏嘘着赞道。

杜梨和胡大刚也陪着他在窗前整整站了一个曲子的时间，这时连忙此着他回到位置上坐下，一边给他添茶一边道：“清霜在唱曲儿方面颇具天赋，这可是她头一回登台献唱呢。”

“你是说，这是她头一回唱曲儿？”

李二爷似有些不信地追问。

杜梨则淡定地点点头：“这两个姑娘是我几日前方从牙行买回来的，还能骗二爷你不成？”

李二爷端起她倒的茶来抿一口，情绪也从刚才的激动中恢复过来，掀着跟角朝杜梨一笑道：“看来还是你有眼光的。”

这一点杜梨是当得起的，故而便也只笑笑不说什么，只转身帮坐在她旁边的胡大刚又续了一杯茶。

三人坐在雅间里边听曲儿边聊天，很快便等到了莲儿和清霜谢幕的时候。

听她两人站在台上说今日的表演结束了，意犹未尽的食客人立刻纷纷劝阻。

“不是才唱了几首曲儿么？我们都还没听够呢？怎么就要走了？”

“是啊！我这饭都还没吃完，曲儿就已经唱完了，这时间也太短了……”

听到从四面八面传来的抗议声，站在台下的海峰连忙走上来，双手抱拳朝大家笑着道歉：“各位各位，实在对不住了莲儿姑娘和清霜姑娘刚到和食轩不久，为了赶今日的场子，也已经练了好些天的曲了儿了，女儿家都是水做的，再这么唱下去，怕得嗓子受不住，还请各位爷体谅体谅，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