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阿七
的枣泥馅绵密细腻,能吃到枣泥沙沙的颗粒感,略微带着些枣泥特有的苦味,与外皮的甜完美融合,吃着并不觉得腻,吃完口齿余香。
燕宁将枣泥酥吃完,又端起面前的茶清了下口,而后才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旁边,正支着手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莺娘,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就见莺娘笑了一声:“官爷是要找奴家问话的吧。”
“嗯?”燕宁挑眉。
莺娘一只手搅动着头发,眼波流转间风情便自然流露了出来:“官爷方才不是去找杜若娘问话了么,莫不是是还有什么没问到的,所以想再来找奴家探听探听?”
燕宁对莺娘能看出她的来意并不意外,像这种在风月场所中陪酒卖笑的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论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她们,燕宁当即就赞了一声:“莺娘果真聪慧。”
莺娘却掠她一眼,唉唉叹气:“奴家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想找奴家帮忙,只怕官爷老早就将奴家望到九霄云外去了。”
燕宁:“......”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此地常客呢。
“官爷放心,您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奴家必然知无不言。”见燕宁面色诡异,莺娘一双含情目在她脸上转了两圈,笑吟吟道:“若是奴家提供的消息能帮到官爷,官爷下次可一定要记得来捧奴家的场啊。”
燕宁笑了:“一定一定。”
莺娘单手撑着头,懒懒娇声:“既如此,那官爷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倒是个爽快人。
不过这样也好,直来直往的也省了事。
燕宁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你对杜若娘了解多少?她平时在楼里可有交好的姑娘?有没有心上人什么的?最近一两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
莺娘拧眉啧了一声:“怎么全是有关她的?”
燕宁只是礼貌微笑:“还有劳姑娘解惑了。”
莺娘突然盯着燕宁定定看了几秒,见她目光清明神情和缓,心中不觉有些复杂。
干她们这一行的迎来送往的各种各样的人见得多了,旁人对她们的态度差不多也就那样,左不过就是嫌弃轻贱鄙夷之类的,久而久之也就看习惯了,可这个小公子对她们的态度却不一样。
就像方才在二楼凭栏处倚着的时候,她只是玩笑似的随便挥两下帕子,底下的行人要不就是面露厌恶赶紧走开,要不就是迷恋垂涎,只有他,惊讶过后就朝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也是她见到他进来会急匆匆下楼来找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是来办差的衙门官爷,更没想到的是...他原来是“她”。
“杜若娘啊...”
莺娘眼睛微眯,哼笑:“我跟她关系一般,没有多熟。”
“杜若娘是八年前来楼里的,从前听说家境还不错,后来家中犯了事落败了,她是被妈妈花了二十两银子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因她容色好,又弹得一手好琵琶,妈妈就没叫她接客,只专心培养她的琵琶技艺,直到五年前她凭借一曲游湖惊梦震惊四座,坐上了玉楼春花魁的位置。”
“杜若娘这个人呢,说话温声细语的,平时也不争不抢凡事都不掐尖,平常没事就只待房间里练她的琵琶,在楼里的人缘算不上好,也谈不上差。”
莺娘淡淡:“她心里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因此也不爱与我们来往,可她与我们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莺娘勾唇:“清倌又如何?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妓。”
既然已经深陷泥潭,就不要再想着能干干净净的爬出去,这就是个无底深渊,千人枕万人尝也不过是早晚而已。
听出莺娘话中的嘲讽,燕宁眉头微拧,从她的话中差不多能拼凑出杜若娘的脾性,或许是幼年家境不错的原因,杜若娘对自己沦落欢场污浊之地心有厌弃,连带着与楼中姑娘都鲜有来往,平时都是独身一人。
“至于官爷问的她有无心上人...”
莺娘一撇嘴:“杜若娘的眼光可高的很,像来楼里喝花酒的这些恩客她怕是看不上,再说了,这是她的隐秘,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又如何能得知?”
燕宁眉头拧起,追问:“那你们楼里有没有戴面纱的姑娘,平时跟杜若娘走的近,能自由出入玉楼春的?比如说...”燕宁顿了一下:“能出去帮杜若娘买点心?”
杜若娘桌上摆的是孙记的糕点,而莺娘这里的却是楼里自制的,也就是说玉楼春其实是有厨娘专门做点心的,杜若娘是花魁,因为赚得多,吃穿用度也不差,她吃的点心既然不是统一采购,那怕就是有人帮着代买,就是不知道是龟公还是丫鬟。
“买点心?”
莺娘眉头缓缓皱起,似乎是在回想,还没等她开口,突然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乱糟糟的,似乎是有人在撒泼叫骂。
“什么情况?”
“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