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别一枝花的模样,实在没忍住。”
“未尝不可。”
她回眸,就见康熙目如朗星,眼带笑意,包容的望着她,胆子不由得大很多,仔细的挑选一枝尚带着花苞的桃枝,踮着脚尖,轻柔的替他别上。
这一看,就有些转不开眼。
他本就英俊,脸颊上的线条比较冷硬,神色虽然是温和的,却总是给人几分疏离感,耳边别上一枝粉桃,柔化这种冷硬。
而桃枝也作为两人的共同点,让彼此之间的距离近上不少,顾夏轻笑,纤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双眸亮晶晶的,赞道:“男人簪花,果然别有一番风流雅致。”
在他们不远处,沈香雨紧张的望着从景仁宫过来的夹道,一见着香襦,便赶紧拦下她,趁别人不注意,小心的抽掉她头上簪的桃枝。
“回去整理下仪容再来,暂且不需你伺候。”沈嬷嬷小声的凑到香襦耳边嘱咐。
香襦不明所以,嘟着嘴看着她手中的桃枝,但想到沈嬷嬷不是那种爱欺辱人的,其中定是有其他缘故,这才老老实实的又回景仁宫去。
沈嬷嬷含笑点头,香襦这丫头,主子选的好,不如香颂机灵,却足够听话。
这边发生的事,顾夏远远的看到,不由抿嘴轻笑,她刚用这法子撩过小丫头,康熙转瞬就用这法子撩她,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康熙一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轻轻蹙眉,转瞬便松开,他有些疑惑,每一次牵起顾夏的手,他的大脑便会眩晕一下,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的非常厉害。
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对熙嫔起意,心中紧张所致,可如今他都和熙嫔如此亲密,甚至已经互表心意,怎么还会如此呢?
他的心中一瞬间起了犹疑,难道她……对他使了什么手段不成。
想到这里,康熙垂眸,温柔的望着她,笑道:“朕尚有些政务要处理,你自个儿玩一会儿便回去罢。”
顾夏乖乖的点头,目送他大踏步的离去,疑惑的皱眉,总觉得这脚步略有些急切,她不过看了一眼外头,这中间错过什么了吗?
他不在,她一个人便觉得有些没意思,想着钮妃如今喝不得茶水,不若制些花茶给她,这么一想,瞬间又元气满满。
“嬷嬷搬梯子去,本宫摘些桃花。”中气十足的吩咐,从头到尾她都要亲自动手,方能呈现她的诚意。
沈香雨:……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家嫔主后头,苦口婆心的劝:“您要桃花,遣奴才们便成,让小太监去,这些猴儿一样的,爬上爬下的,嫔主也看个高兴,何苦非得自己去,这有个万一,奴才该如何是好?”
“嫔主,您三思啊……”
顾夏停住脚步,回眸看她,笑道:“《论语·公冶长》: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你这一句话,打从开始就是错的,又如何来劝本宫。”
沈香雨听她一顿子曰,整个人有些晕,她纵然识字,论语却不曾读过,听的满脑袋官司,晕乎乎的打转。
既然说不过,只得怏怏的回身嘱咐,搬结实的梯子过来。
“再拿一双绣花鞋来,到底站的稳当。”沈香雨叹气,这有一个有主见的主子,好像更加让人脑阔疼。
顾夏笑盈盈的看着她,见此点头笑道:“本宫想做什么,自然是自己能做,才会吩咐下去的,你们能做的,不是告诉我危险,而是降低这种危险。”
趁机说教一通,顾夏仔细的寻找着,哪里的花朵要更鲜艳些,这制茶不能挑盛开的,花骨朵也不成,要介于花骨朵和盛放之间,最是得益。
海利一口气搬来好几架梯子,后头还跟着钮妃。
她一到跟前,便用指腹点她的额头,笑骂:“简直胡闹,若是磕着碰着,不平白惹我心疼。”
顾夏拉着她的衣袖撒娇:“我还会爬树呢,怕吓到你,才改成梯子,已经稳当许多了。”
她今儿妆扮与往日不同,瞧着妩媚许多,钮妃手指微动,还是没有忍住,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的摇头:“你呀。”
知道她这是妥协的意思,顾夏扶着她在太师椅上坐下,献宝道:“你就看着我如何辣手摧花,这个我在行。”
一手提着小花篮,一手执着小银剪,顾夏神色认真,仔细的在花树上寻找着合适的花朵,一剪又一剪,如同剪碎时光,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花枝引蝴蝶,熙嫔动人心。
顾夏头一次做这东西,心里没谱的紧,不过摘了一篮子便停下,小太监们听她说,也赶紧停下,献宝的给她看自己篮子中的花朵。
“不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几个小太监便腼腆的笑了,他们一直都是洒扫伺候,从不曾近主子的身,猛然间得到夸奖,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将手中的小花篮交给沈香雨提着,顾夏小心的搀扶起钮妃,让她靠在她身上借力。
钮妃闻着她身上的甜香味,有些羞涩:“我自己能走了,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她身上已经好了许多,来的时候虽然辛苦,搭着碧玺的手,也走了这么久。这会子歇息许久,疲累尽消,她觉得走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熙嫔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