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一章 朕也难
hi,账号:第一三三一章朕也难夜间父可敌国三戒大师:、、、、、
连日来的沙尘暴终于停息,但呼啸的西风也带走了漠北最后一丝暖意。
草原上进入深秋时节,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枯黄。白天时有大太阳照着还好些,到了晚上就温度骤降,早晨一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全都罩上了一层霜。
朝阳跃上天空,为满地白霜镀上了一层金色,成群结队的黄羊,开始抓紧时间觅食,它们要为即将到来的严冬储存足够的脂肪。
大雁也排成‘人’字形,悠然飞过碧蓝的天空,去温暖的南方越冬。好一派绝美的草原深秋景色。
正在低头吃草的羊群忽然感到地面微微颤动,它们齐刷刷抬起头来,望向东面。旋即便朝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不一会儿,颤动声越来越明显,原来是大队的骑兵踏碎严霜,高速奔行而来。
待到那队骑兵距离更近了,便能看清楚原来他们是朱棣和平安率领的八千将士。
转眼间,他们渡河追击了整整五天,每天奔行至少两百里,已经追到了千里之外!
途中他们追上过元主两次,但都被断后的怯薛军给拼命拦住了,结果都功亏一篑,还是让北元皇帝从指缝间溜走了。
当然也不能不承认,北元皇帝实在太会逃跑了。
从元顺帝开始,他们就一直在逃命。无数次的逃跑,练就了他们炉火纯青的…逃跑本事,祖传技能了属于是。
结果这一天从早追到晚,依然没有追上。
眼看天色已黑,战马疲惫不堪。朱棣只好下令停下来休息。
将士们赶紧就地扎营,然后割草喂马,烧水做饭。
“他妈的,咱们已经追出多远了?”平安揉着僵硬的屁股蛋子道:“老子的腚都颠麻了。”
朱棣一边嚼着马肉干,一边在地图上比划道:“从咱们过克鲁伦河时算起,一千二百里;要是从小龙山开始追击算起,就是一千八百里。”
“艹…”这下不光平安,众将也跟着一起爆了粗口。“狗日的北元皇帝属狗的吗,也太能逃了吧?!”
“是啊,本王也没想到能追出这么远。”朱棣也是服气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表哥和岳父,每次都让北元皇帝逃掉了。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狗日的太能跑了。”
“这是把本事都加在逃跑上了。”谭渊苦笑问道:“咱们还能抓的住他们吗?”
“能!”朱棣却斩钉截铁道:“这里距离哈拉和林还有八百里,我们还能再追上他们两次。第一次追上,我们干掉了他一千人;第二次追上,我们又干掉了他们一千人;下一次就能把他的护卫全都干掉了,等到最后一次,看谁还能替他阻挡!”
“他们是投奔右丞相咬住的,咬住这会儿八成已经接到信了,说不定会带人接应他的。”张玉日常提醒道。
“那咬住也没多少人,北元剩下的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了,不足为惧!”朱棣狠狠咬一口熏马肉,面目狰狞道:“都已经追出这么远了,不可能空着手回去,追到天边也要抓住狗日的脱古思帖木儿!”
“嗯!”平安重重点头,也咬牙切齿道:“抓不住元朝皇帝,这辈子到死都会遗憾的!”
谭渊薛禄等将领同样上头道:“说得对,必须追到死,就得一直追下去!”
就连将士们也大呼小叫打唿哨,纷纷表示赞同。
看的张玉直摇头,心说这帮人都他妈疯了…
另一边,脱古思帖木儿的日子其实更不好过。
跟整日骑马打仗的朱棣等人不同,他可是养尊处优,到哪都是坐车辇的。现在为了逃命,已经连续骑了八天的马,把他的大腿内侧磨得血肉模糊,椎间盘也突出了。每天上马下马都得靠侍卫搀扶才行。
他儿子天保奴也一样,所以到了晚上宿营的时候,爷俩便一起劈叉躺在帐子里,褪掉裤子抹上草药,整宿整宿的晾裆。
天保奴哪遭过这种罪,疼得他躺在那里哼哼唧唧。
“别叫唤了。”脱古思帖木儿听得就很烦,但他们逃难至此,就剩这一顶帐篷了,总不能把太子撵出去,让他露天晾蛋儿吧。
“父皇,儿臣实在疼的忍不住啊。”天保奴哭丧着脸道:“养一晚上刚好点,天不亮又得在马背上磨一天,这么反反复复,铁杵都得磨成针,何况儿臣的腚了。”
“唉,忍忍吧。谁让咱爷们是在逃命呢?”脱古思帖木儿郁闷地叹口气道:“按说咱们早就该安全了,哪成想碰上这么群穷追不舍的疯狗。”
正常来讲,明军最多追个两三百里,差不多也就不追了。哪有像这帮家伙一样,都他妈追了快两千里了,还不肯停下。
而且别看他现在还能逃跑,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跑到现在,他的一万怯薛军只剩下一千人。王公大臣只剩下失烈门和捏怯来,就连老婆孩子也被明军抓了。
用丧家之犬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凄惨了。在弱肉强食的草原上,这种状态实在是很危险的,随便哪个小部落都能把他干掉。
想到这,脱古思帖木儿一阵烦躁,伸手拿起酒囊喝几口压压心火,结果一滴都没倒出来。
“唉,酒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