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87.与卿
出屋,乔卿久就坐在他门口的横栏上,左手搂毛球,右手刷手机,闻声抬头,眼神躲闪。
她轻轻咳嗽了声缓解尴尬,“你好了吗?”
萧恕伸手把毛球揪起来,自己单手托在掌心,无可奈何的笑着问,“怎么?要是没好你准备帮我解决吗?”
“……”乔卿久奋力压下慌乱的思绪,“那…那好像也不是不行……我。”
她磕磕巴巴的讲,有几分崩溃,“主要是我不会啊。”
萧恕嗤笑,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毛球跃到横栏扶手上,昂首挺胸的在上面走猫步。
没走两步咕咚一下滚了下来,整个猫嗷呜一声打滚儿,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乔卿久神情复杂地看着毛球问萧恕,“它真的是只猫吗?你见过谁家毛能在上房揭瓦时候能掉下来了?”
萧恕同样无语,可自己选的猫,跪着也要挽尊。
他随性的转着打火机说瞎话,“咱们家猫就能掉下来,而且这玩意随主人,你成天走路不看道,平地将将摔倒还能站稳的原因是你三岁半,而毛球它就只有三岁,体谅下吧。”
“我信了你的邪。”乔卿久弯腰把毛球从地上捞回来,按在自己身边。
萧恕起身,换了个方向坐,坐在逆风处,给自己点了支烟,白雾朝反方向飘散,到达不了乔卿久身边,“刚才你把第一件交代好了,现在该说第二件了。”
“哦。”乔卿久嘟哝道,“第二件是我姐姐宋知非前段时间写了部文艺片的剧本,讲舞蹈演员的一生,在选主演,开始她问我去不去,我拒绝了,别开玩笑
,我还得在家学习和谈恋爱呢,哪有空去拍电影啊。”
“所以你现在准备去拍了。”萧恕启唇,吐掉口中烟,“那去吧。”
乔卿久侧目,透过淡薄的白雾看萧恕英俊的侧脸,他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平静的像是在听自己报今天晚饭的菜名。
“我以为你会不开心。”她的声音微弱,近乎难闻。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萧恕挑眉,勾唇反问,“因为你会少休息时间陪我吗?”
乔卿久点头。
“你未来能活到多少岁,就有多少年是属于我的,我赢了大满贯,不在乎你因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少陪我的那一点点时间,人的劣根性使然,我当然希望自己开心,可我更希望你能开心。”清冽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悠长夏夜里,方塘里的锦鲤在和它的新小伙伴嬉闹,摆尾掀起水花涟漪。
萧恕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毛球的脑袋,毛球气鼓鼓的瞪他,敢怒不敢喵。
他继续讲下去。“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久宝原本拒绝了,突然又决定去出演。”
乔卿久身体往后靠,软弱无骨的瘫在横栏上,头卡在栏杆上,视线被半屋檐线横断切分开来。
一半无际夜空,一半雕梁画栋的屋檐。
“说来你可能会感觉可笑,我这人没什么追求,不是很想做别人家的孩子,胸无大志更不想要成名出道之类的。”
“小时候跳舞,因为我妈喜欢我跳舞,我恰好非常有天赋。又因为我跳了那么多年,总要有个回报,所以我要赢,赢完了我就离开了,对舞台没半分眷恋。”
“我是非常矛盾的人,我爸因公殉职以前,我在浩瀚如汪洋的爱意里长大,看上去乖巧,实际上叛逆的要死。后来被迫长大,发现自己实际上是特冷淡的人,没有梦想,得过且过。有足够的钱,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谈不上努力,更谈不上自暴自弃。”
萧恕没有打断她,偶尔低“嗯”两声,表示自己有在聆听。
“之前有跟你讲过郭妮,就是我那个车祸受伤不能再跳舞的朋友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乔卿久话里夹杂着声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叹息。
“记得。”萧恕应答。
“今天她和我说,她要回自己老家了,应该会重新读
高中考大学,或者是尝试失败后直接找工作之类的。”乔卿久唏嘘不已,“她其实特别努力,跳的很好的,我老师非常看好她。她因为不能继续跳舞尝试过自.残,我理解她,对职业舞者来说,跳舞不光只是梦想,是动辄十几年的青春,是舍弃掉属于正常人的玩乐社交时间换来的台上几分钟起舞。”
“虽然我放弃了职业舞者这条路,可今天在聚会上,我突然想为我的朋友们,或者说想为和我一样跳了许多年舞蹈的、千千万万的陌生人做点儿什么事情。想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努力、挣扎、无可奈何,当然可能我就是中二病犯了,情怀不灭吧。”乔卿久自嘲的笑了下。
“反正聚会上捧杯声、啜泣声、祝福声交错不段,我却在某个须臾间想起好多好多年以前,我爸觉得我跳舞好辛苦,累到大哭,边哭边压腿,然后和我妈争吵。”
乔卿久伸手,她慢慢地朝萧恕那边移动,被萧恕抓住,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才觉安心,有勇气继续讲下去。
“我爸说,女儿不是只有跳舞一条路可以走,为什么要让她这样痛苦。”
“我妈歇斯底里,问我爸就因为路多,就可以随便放弃已经能窥见繁花簇拥的康庄大道了吗?”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现在我爸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