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与卿
多了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是别扭,而是从心底烘烤出来暖意。
乔卿久忽然想起了前夜归家时候,说来可笑。
明明一共就并肩走过两次,却因为清晨深夜,一出一进。
让人顿生出来某些不该有的错觉,仿佛他们从黑暗走进光明里,并肩走了很久很久。
临近胡同口有家小卖铺,出去就是早餐摊。
小卖铺出售老南平手工酸奶。
酸奶玻璃罐子封着,喝完了要把罐子还回来,店铺窗檐下放了个回收筐。
立着小黑板,粉笔字被蹭掉了一小半,并没了。
只剩下:瓦放处,四块五/瓶。
不知道是哪个有闲心的人把用酸奶瓶在筐里摆成了个心形。
这是家夫妻店,和蔼可亲的老奶奶跟总是眉头打褶的老爷爷一起开的。
今早看店的是老奶奶,老花镜托在鼻梁上,正慢吞吞地穿针打着毛线。
乔卿久照例从冰柜里捞了瓶酸奶,回眸举着酸奶瓶问萧恕,软软糯糯地问,“你要不要喝酸奶?”
萧恕摇头否定,“我不喝。”
下一刻乔卿久听见机器的报价声:[已收款四块五。]
老奶奶放下针,推了下老花镜,望望乔卿久,又看看萧恕。
问道,“你们俩一起的啊?”
“是啊。”乔卿久取了吸管,刺破瓶封,小声答。
上了年纪的人多少耳背,乔卿久声音小,老奶奶没听见,重复着又问了萧恕一次。
萧恕把手里的粉色书包拎起来给老奶奶看,声音拔高,大声说,“我们是一起的。”
老奶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把针放到台面上。
佝偻着腰捞出来两个橙黄色的杏儿,用手抹了抹外皮,“那这就是乔家姑娘吧?我之前看着就觉得眼熟,终于想
起来了,像小封。来,尝尝奶奶家种的杏儿甜不甜。”
乔卿久在这家店里少说买了几十次东西,老奶奶会请她吃糖、吃点心,但还是头遭被送水果。
对于老人家来说,自家种的永远是最好的,绝不会分享给“每天路过的、长相亲切的熟客”。
乔卿久自认自己的长相没发生过突然的变化,最起码眉眼不是今天才像父亲乔封的。
世事有时过于难以解释,乔卿久仅仅是跟萧恕站在一起。
老奶奶便能笃定的认出她是乔封的女儿,若是单人则认为是过路客。
萧恕道过谢,接了杏儿单手握着,洁癖暂时失效,乔卿久站在他身边小口咂着酸奶。
“真好啊。”老奶奶再次捻针,无端感叹上这样一句。
十数载光影匆匆如水流逝,老人家已迟暮,可印象里萧驰跟乔封依然还是胡同口疯跑嬉闹的少年郎。
固执地认为他们的儿女理所应当的相交甚好。
时间对所有生物一视同仁的刻薄,流速相当。
表现却不尽相同,十几岁时从心境到身体,每天都在成长变化,快的抓不住。
到了几十岁固定下来,日复一日重复着前一天的举动,甚至不翻动日历根本记不得过到了那天。
老人家有许多年没见过萧驰跟乔封了,现在看见他们的儿女站在面前,恍若昨日重现。
乔卿久咕咚咕咚的喝完,把左边的酸奶瓶并拢,新加入的瓶子被她继续拼进心形图案里。
老奶奶又拿起了阵线,针脚错了个结,“哎呀”一声吼,笑吟吟的拆开重新再来。
****
真.著名选择障碍.乔卿久,非常主动交出了选择早餐吃什么的权利的。
萧恕干脆没问她,按着自己的心意把人领进肯德基大门。
经过几次吃东西的观察,萧恕总结出来,乔卿久真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上几口,不过对脆生的食材跟软糯的糕点更偏爱。
比如毛肚吃的多些,而煮过头的油豆腐这类不太需要咀嚼的东西则会剩下两三片在吃盘里。
掌握大方向后萧恕给她挑了和自己一样的培根蛋法风烧饼。
外搭三菇春卷、薯棒跟蛋挞。
反正怎么脆怎么来,并且贴心的多为乔卿久要了包糖。
萧恕喝咖啡干喝,不
加糖不加奶,他单纯觉得乔卿久会喜甜而已。
时间不算晚,楼下空位很多,如果乔卿久选,她一定图方便座楼下。
然而她没得选,萧恕直接上了楼,领着人在靠窗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
跟在这里撞见补作业的乔卿久那天同个位置。
流水的作业,不改的法风烧饼和位置。
乔卿久撕开糖包往自己的豆浆里撒,撕到第二包时候好奇心按不住。
问起萧恕,“说来我们见面那天你是在这里吃早饭,还是宵夜?”
“你指的是你偷拍我那天吗?”萧恕洗过手,顺便还把老奶奶给的两个杏儿也一同洗了,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折着烧饼包装纸,闻言抬眸反问。
乔卿久的手抖了抖,白砂糖撒到杯外,接过萧恕递来的湿纸巾抹着桌子。
秀气的眉头微蹙,嘟哝道,“讲道理嘛,我拍的光明正大行吗。”
“行吧,是挺光明的。”萧恕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