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裴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此刻本来应该在宫里的,所以她才……怎么可能呢……
看到裴钰的出现,凌安安也无比惊讶。
宋玉竹明明跟她保证过这事绝不会让裴钰知道的,如今这又是……这一幕被裴钰亲眼目睹,裴钰该如何看她。
孟沅澄忽然小声在宋玉竹耳边道:“还不动手吗?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若是不敢的话,那就松开我吧,这么被捆着也挺难受的。”
宋玉竹当然知道孟沅澄这是在激她,但她此刻已被翻腾的仇恨情绪所裹挟,即使知道不该冲动行事,但手却不受控制地朝孟沅澄颈间去。
孟沅澄毫无惧色,只是平静地看着一脸狰狞的宋玉竹。
见孟沅澄这般,宋玉竹更是发狠地将手中的匕首往她刺去。
事到如今,裴钰如何她已不在乎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容忍孟沅澄继续在她眼前,只要孟沅澄继续活着一日,她都永远不能安生。
眼看着匕首将要刺上自己,孟沅澄感到身后有一阵力道,猛地将她拉离,躲了开来。
这当然是孟沅澄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裴钰接着的举动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裴钰的胸口,宋玉竹也愣住了。
“你怎么不躲!?”她只是泄愤,并不是真的想伤他。
血从裴钰胸前喷涌而出,瞬间将他胸口染红了一大块。
裴钰额上全是冷汗,脸色惨白一片,说话都有些困难,极为艰难地才吐出几个字。
“我欠你的。”
听了这话,宋玉竹忽然大笑,可眼中却有泪花:“好啊,既然要还我,这一刀也死不了,不如再让我一刀,从此之后我们就两清。”
她知道他要用这一次还她娘舍命救她的恩情,自此之后他们便是真正的恩断义绝,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裴钰捂着胸前的伤口,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递给宋玉竹。
宋玉竹望着裴钰许久:“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你一点也不念着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吗?”
“你做得够多了。”他都难以想象若是孟沅澄真出事了,他该如何。
孟沅澄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虽未回答,但其实心中已有答案。
若是她真的因宋玉竹遭遇不测,他怎么能做到置若罔闻。
“所以……我跟她,你选她是吗?如果我今日真把她怎么样了,你会杀了我?”
她还在对裴钰的回答抱有最后的期望,但裴钰的沉默却足以让她清醒。
果然如此,她还是赢不了孟沅澄。
此刻孟沅澄的心思全放在了解开绳结这事上,指望不上眼前的两人,她便只能自力更生,好不容易摸到了绳结,折腾了许久,终于得已解脱。
揉了揉手腕,刚一起身,腿上一麻,险些就要摔下去,幸好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凳子,她才站住。
她对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毫无兴趣,如今得了自由,自然要离开此处。
临走之时,孟沅澄回头望了宋玉竹一眼,见她双眼通红,十分悲伤。
她这般模样还真是罕见。
“要哭便哭吧,或许以后没机会了呢。”
说完这话,孟沅澄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安府,孟沅澄被焦急万分的沈子微拦住,左看右看,十分仔细地检查着,确认她无恙后,这才问道:“没事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被宋玉竹抓去了,她想杀我。”
孟沅澄这般轻描淡写,仿佛说着的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险事,而是吃饭喝水这样的日常,这让沈子微有些生气:“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我知道你自己有主意,可这事稍有差池,你就性命不保,你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的?”
沈子微极少动怒,今日这般更是少见,孟沅澄知道他是为何,便耐心解释道:“我有分寸的。”
她早就知道裴钰的人跟着她的,既然他要向她表明他的心意,要证明自己的真心,那就给他个机会吧。
反正不用白不用。
沈子微发现了孟沅澄颈间的血痕,虽血迹已干,但在雪白的颈间十分惹人瞩目,格外显眼。
他伸出手,还未碰到孟沅澄,孟沅澄便躲开了。
沈子微眼神一黯,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你受伤了。”
孟沅澄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颈间的伤口,果然还是痛的。
“还好,只是小伤,也不流血了。”
“我吩咐人去找大夫来,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好啊,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了,大夫来了你再叫我。”
“嗯。”
这一日出了这么多事,孟沅澄确实是累了,她原本打算沐浴后换身衣服,可回房后困意袭来,竟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黑了。
想起睡前跟沈子微的话,她起身便要去寻沈子微,可刚从床上坐起来,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摸了摸脖子,果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她睡得太沉,甚至一点知觉都没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