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这是为谁破例了？

中间说话时，又咳嗽了几声。

老夫人本来身子骨就没有那么好，被这样狠狠的给气着了，气火中烧，难免堵在心口，叫人难受。

老夫人喝了桑鸢丰来的热茶，又与桑鸢说了会儿话，才让她回去。

送了桑鸢出凝福苑，宴嬷嬷折回到雅室。

“那丫头回去了？”老夫人单手掌着额头一边，眼眸阖着，手中的佛珠捻动着。

宴嬷嬷摇了摇头：“没有，送她到门口时，被花秋那丫头叫去了角落里说话去了。两个小丫头，似是几年没见了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

听着宴嬷嬷越说越愉悦的语气，老夫人阖着的眸子睁开，若有所思道：“你倒是挺喜欢这丫头，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鸢丫头聪颖，脾气秉性好，我自然是喜欢的。”在老夫人面前，宴嬷嬷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向来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老夫人讪讪点了点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鸢儿这丫头是很讨人喜欢，可有时候我倒是挺心疼她的。”

宴嬷嬷有些不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镜侯府上上下下都待桑鸢这样好，老夫人有什么可心疼的？

余光瞥见宴嬷嬷疑惑的神色，老夫人启声道：“那丫头来镜侯府时就是个五岁的奶娃娃，又是睿儿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那战场是什么地方，血流成河，亡魂遍地的阴暗之地。一个五岁的娃娃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说着，老夫人眸底凝起了一层薄薄的泪水，声音也有些低哑：“一个五岁不到点的娃娃，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活下来，没有被吓傻吓疯，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可她却是这样的懂事，懂事的让我心疼呐！”

“老夫人，你说的我都要哭了。”宴嬷嬷本来就眼泪浅，听了老夫人的话，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她知道老夫人是打心底里心疼桑鸢那丫头，她又何尝不是呢！

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宴嬷嬷坐下，继而续道：“鸢丫头聪颖，方才我与她说的话，她心里定是明白的，但我方才瞧着她那个样子，也定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睿儿捡回来的，纵使我们不把她当下人看待，但她终究还是一个贴身丫鬟，这是她改不了的事实。”

“没有那个官宦世家的儿郎，是娶一个丫鬟为正妻的，鸢丫头那么聪明，肯定是心里明白这些的。”老夫人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说下去。

她喜欢桑鸢，打心底里喜欢，想让她嫁给她最疼爱的孙儿祁司睿为正妻。

可以桑鸢的身份，如果真的要嫁与祁司睿，恐怕只有当一个妾室，还无名无分的那种，说白了就是个暖床的通房。

除非可以……

这样的思绪才浮现在脑海中，老夫人就立即甩了甩头，强行将脑海中，想让桑鸢恢复身份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万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她宁愿让桑鸢当一辈子的贴身丫鬟，也不愿意她真的恢复那尊贵的身份，从而害了她自己，也害了整个镜侯府。

她只想桑鸢能够平安顺遂，镜侯府世代盛泽常宁。

“老夫人心里想着鸢丫头，是她的福分！”宴嬷嬷会心笑道：“她聪颖，定是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而且她自小便是由殿下亲自教授长大，她能明白的，殿下也自然是明白的。”

宴嬷嬷将老夫人所想给说了出来，便见老夫人脸色缓了些许，没有方才那般忧愁。

……

澜冰苑，进大门口穿过一条蜿蜒石子小道，便是一处大小刚好合适的小亭子。

夏日里乘凉刚刚好，到了冬日里在四周挂上厚度适中的纱帘，里面再放上一个火炉，与在屋子里待着是差不多的。

从凝福苑回来，已经是晌午以后了，花秋那丫头平日里闷戳戳的，今日不知道是遇着什么兴奋事了，拉着桑鸢一说就是一个时辰。

见桑鸢在小亭子里坐着，簪湘放下手中修剪树枝的剪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簪湘顺着藤条编的矮垫子坐下，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

用藤条编矮垫子这法子还是桑鸢想出来的，亭子里有一边是一个半圆台，在圆台上铺了绒毛毡，把编好的垫子上也铺上一层绒毛，这样坐着就不会感觉到冷。

“才回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桑鸢单手托腮，眸子微垂着，似乎是在想什么。

簪湘刚想说什么，桑鸢抢先一步问道：“阿湘，你知道方大哥他什么时候休沐吗？”

“休沐？”簪湘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诧异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问他什么时候休沐，我去找他，向他请教一下这修补碎笛的妙处。”已经今日冬日了，离祁司睿的生辰也不远了，她这修补碎笛的手艺是不堪入目。

看来还是得去找方思安，再向他调教。

簪湘尴尬的笑了一下：“瞧我，这脑子就是记不住事儿，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呢！我帮你问问，估计就是这两天了。不过也说不定，因为他是司礼部的，太子殿下马上大婚了，恐怕这休沐的时间会往后推一些。”

“不打紧，你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休沐，我便何时去找他就行。太子大婚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