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日夜牵挂

“是方姨娘。”花秋边说边领着桑鸢进正堂里头的隔断茶水间。

茶水间里，透过镂空的大屏风隔断可以看到里面人的动作。

桑鸢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凑近镂空屏风往里看，只见方姨娘捧了一盏茶递到老夫人面前，脸上笑意浓浓的，“阿母，你且喝口茶，儿媳与你老慢慢唠。”

老夫人今日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看上去心情不错，面色也红润，接过方姨娘奉的茶，浅尝辄止般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滋润，一股清香的回甜，老夫人眼底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连带着看方姨娘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了许多。

“你今日来与我唠嗑，逗得我心里爽快，真是有心了。”老夫人脸上含着笑意，和声道：“不过你应该不只是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唠嗑吧！”

老夫人将方姨娘的心思拿捏的稳稳的，一语便戳破了方姨娘来凝福苑的真正目的。

果不其然，见老夫人面目慈祥，且还带着笑意，方姨娘故作了一番姿态，将手里头剥好的甜橘奉到老夫人面前，见老夫人接了甜橘才笑着开口道：“真真是瞒不了阿母一点。”

老夫人叫她哄的高兴，此时与她说娘家表侄女的事，兴许会成，便是接着说道：“阿母，是这样，前些日子我娘家人说想要我那表侄女来府中陪我一段时日，原想着这样的小事不用来扰阿母你清静的，儿媳便是去找了朱夫人，只要她那里应允了腾出一处空苑落来即可，可朱夫人她……”

方姨娘话说着便是停顿了，俨然一副她不是那种在背后议论他人的人，更是不会在老夫人面前说妯娌的是非，议论朱夫人的为人处世。

桑鸢眨巴了下眸子，倒是觉得方姨娘的这一停顿恰到了好处。她先说明了事情原委，最后在提到朱夫人时就停了，没说却胜过已说，会叫别人觉得朱夫人不通情达理，连妯娌的娘家人想来府中小住写时日都允准。

传出去到平民百姓的口中，便会认为朱夫人好歹也是身出名门，又是正宫夫人，却是这般的小心肠。

可惜了，方姨娘是将聪慧用错了地方，只见老夫人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此刻却是沉了脸色，手里的甜橘也放到了桌子上。

老夫人是什么人，吃过的盐都比方姨娘吃的饭要多，怎么会听不出来方姨娘这欲言又止其中的意思。

先前朱夫人来凝福苑与她唠嗑便与她提过此事，她是觉得不妥当，要是方姨娘家的表侄女来镜侯府真的只是小住一些时日便回去，她这个老太婆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但方姨娘的心思却不是这般单纯，多年的婆媳相处，方姨娘什么样的性子老夫人是清楚的，接娘家表侄女来镜侯府作陪小住不过是面上做给人看，撮合娘家表侄女与祁司睿才是方姨娘的真实想法。

方姨娘的家世背景虽然也不错，但与别的比起来是差了一些的。她这样急着撮合娘家表侄女与祁司睿，无非就是想要祁司睿的权势。而要得到他的权势，与之结为姻亲是最好的法子。

亲上加亲是好事，但对于像镜侯府这样的官宦人家来说就未必是好事……

大抵是瞧见了老夫人变了脸色，方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揣测着老夫人的心思，开口道：“阿母，我也是寻思着娘家的表侄女与凝乐的年纪相仿，她若是来也可叫两个孩子熟络熟络，凝乐也多个玩伴。”

老夫人最是疼爱这些儿孙，只要是为了这些儿孙们好，老夫人应该会松口的。

也不等老夫人说话，方姨娘便重新挂起笑意，捧了一杯丫鬟刚换上来的茶水递给老夫人，先入为主道：“阿母，要是嫂嫂那边实在是腾不出空的苑落来，紫兮那孩子来了住在我的浣溪苑，我也有个说话的人。”

方姨娘一连就说了许多话，未曾注意到站在老夫人身侧给老夫人捏肩膀的宴嬷嬷，察觉到老夫人异样的心绪，她给方姨娘使了好几次眼色，示意她莫要再揣测老夫人的心思往下说，可方姨娘始终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说服老夫人，让老夫人点头应允娘家表侄女来镜侯府住，根本就没有留意其他的。

真是个拎不清楚的，桑鸢瞧见宴嬷嬷无奈的瞥了一眼方姨娘。

“你去找过敏淑，想必她也与你说了。”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势必要将方姨娘的心思给掐灭了去。

见方姨娘愣了神，老夫人倒是没有多在意，而是提醒式的开口与方姨娘说：“如今凝乐那孩子也大了，你这个做姨娘的是该好好花些心思在她身上，切莫叫那孩子心里有别的想法。”

原本当时南宫夫人病逝后，她是不想将两个孩子过继给方姨娘的。偌大个镜侯府比方姨娘合适的人选有很多，是方姨娘来凝福苑私底下求了她，念及着南宫夫人刚过世，两个孩子需要人照顾，恰好在诸多儿媳中方姨娘膝下无子无女，应当会尽心尽责的照顾两个孩子。

老夫人的话虽然没有说什么，且也不是什么重话，不过是婆婆提点一下儿媳妇要处理好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但听在方姨娘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阿母你多虑了。”就算是心里有多不爽，面对长辈也不能表现出来，方姨娘扯了扯嘴角，索性陪着一张无奈又隐忍的脸，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阿母，自从南宫嫂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