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着一支玻璃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着。那是一张算不上英俊但十分端正的脸，但在那独特的气质使他在人群中显得分外不同。

很难讲邪恶这样的笼统概念如何用语言来表述出来，但如果让任何一个人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男人，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词一定是它。

红叶了然，这就是那位掌控了日本地下世界数十年的神秘人——AFO。

他隐蔽地瞥了一眼身旁一落地便跪下行礼的银发男人，暗忖，也许还是黑衣组织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后老板。

心中思绪流转万千，面上却不露声色地回复道：“叫我尾崎就好。”

碰了个软钉子，AFO也不恼火，轻笑一声：“尾崎君请坐吧。”

原来AFO也讲究先礼后兵那一套？红叶挑眉坐下。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抱歉以这种形式请尾崎君来敝舍做客，但有一件事我真的十分好奇，还请尾崎君不吝解惑。”

红叶平静地回望。

“你不会是以为我把你请来是因为港口Mafia的事吧？”AFO毫不费力地读懂了他的心理活动，哈哈大笑，“区区一个港口Mafia……啧，先不说这个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半晌才收敛笑意，出声问道。

“我想知道，十年前在罗马竞技场击败了PASSION前首领的——”

“是尾崎君和你的同伴吧。”

红叶瞳孔猛地一缩，为什么AFO会知道这件事？！明明在乔鲁诺接手PASSION之后花了不小的功夫已经把这件事抹消了。难道——？！

“没错，其实我和迪亚波罗是认识的，在扩张产业版图的时候。”AFO毫不在意地将这件事暴露出来，“所以我才觉得你们十分的了不起啊，一群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能将他赶下台，像是什么恶俗的中二少年漫里的情节一样。”说到这，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虽然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他的，但今天请你来谈话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这个。”AFO将玻璃杯放在手边的吧台上，目光灼灼。

“——这么说的话，关于你融合了替身能力和异能力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红叶扯了扯嘴角，在他强大的威压下几乎感到窒息。

他艰难地发出声音：“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但是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并没有过替身能力。”

AFO的目光变得瘆人起来，低沉的声音不辨喜怒：“我怎么听说你被虫箭刺伤之后异能力增强了？”

“刺过我的是能够增强持有人替身能力的箭，而不是波尔波手里可以挑选替身使者的那支。”迎着AFO愈发阴沉的目光，红叶挑了挑眉，“从始至终我都不曾成为替身使者。”

室内的沉默令人焦躁不安。

琴酒忍耐了很久，还是按耐不住地开口：“BOSS——”

“住嘴。”AFO失望烦闷的心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脸色黑沉地说，“阵，我对你很失望。”

不等琴酒解释，他又接着开口：“不是指这几次任务失利，谁都有失败的时候，这没什么。”

“但是你不该欺骗我——难道你以为隐瞒了杜王町的经历，我就不知道——你成为替身使者了这件事？”

琴酒惊愕地抬起了头。

“没有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AFO冷哼一声，“既然你开口了，那就先讨论讨论你该领的惩罚。”

“弔，你也到该学习怎么驾驭下属的时候了，好好想想。”

AFO站起身，露出了原本被他高大身影挡住的人。

那男孩大约和中原中也一般年龄，眸色是冷调的鲜红色，仿佛呈放着微微凝固的粘稠血液，面无表情地抱着一只惨白的手臂标本。之所以不用少年来形容他，是因为那不懂事的幼儿一样的奇特气质。

听到男人的吩咐，他歪了歪头，用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细细打量着形容狼狈的琴酒，同时乖巧地应答：“我明白了，老师。”

AFO颇为满意地颔首，顿了顿，又将目光转回红叶：“我那不成器的下属让尾崎君见笑了。”

“不知道尾崎君能否将异能力金色夜叉召唤出来让我观赏片刻？”嘴里说着客气的请求，但男人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现在反抗他只会有害无益，倒不如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反正自己方才并没有说谎，金色夜叉确实只是单纯的异能力，只是形态与替身相似罢了。

经过短暂的思索，红叶顺从地唤出了金色夜叉。

男人细细观察了一阵，骤然沉下脸色，冷淡地吩咐道：“将尾崎君带下去，好好招待。”

立在门外的随侍听令走进来，将红叶带了下去。

红叶跟随引路者，走在昏暗狭窄的走道里，耳边挥散不去的是离开时听到的那语焉不详的未竟之语。

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嗓音沙哑，满满的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黑泽阵，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老师最近在研究的一个实验项目。”

“其名为——脑无。”

啧啧，听着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