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断腿

两个成熟稳重的监护人半分不让地瞪着对方。

狂风呼啸, 装甲的灯光映着斯塔克挑衅勾起的嘴角，黑暗骑士面色沉郁得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你们觉不觉得现在的情况特别像一个电影场景？”大概翻完资料, 伊莉雅打量着两个黑脸的男人，开口打破沉默。

“什么？”

“高楼房顶，夜风，大月亮，两个男人，”伊莉雅掰着手指, “决战紫禁之巅啊！”

几乎没有空闲看电影的两个男人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茫然。

“告诉我甜心, 那是什么？”

托尼亲昵地晃了晃伊莉雅的肩膀，满意地察觉到蝙蝠侠更阴沉的视线。

“一部武侠电影, ”伊莉雅合上资料, 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说‘不你们不要再打啦’？”

“......”

“......”

“不你什么都不用说，”莫名感到被嘲讽的托尼抹了把脸，“既然我们已经拿到资料，不如即刻开始侦查？”

“还有夜巡。”老父亲试图扳回一城。

“我可以顺带夜巡，”在两个男人继续杠上之前，伊莉雅快速抢答, “放心吧蝙蝠。”

阿爸不是不放心你, 阿爸是不放心狗男人。

但蝙蝠已经没机会接上这句话, 机敏如狗子的龙崽叼起托尼迅速远离修罗场，徒留吃了一脸尾气的老父亲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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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遍关于地下研究室的所有资料，种种迹象指向大教堂广场。

这座位于下城区的广场白天人流量极大, 夜间又足够远离案件频发地区。如果地下研究所的确位于此处，靠近亚特兰大的地理位置对他们躲开哥谭各大势力的眼线进行运输极为有利。

他们在法术的掩盖下靠近大教堂广场，此时广场上已是空空荡荡，只有少数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游荡。

而这些流浪汉中必然有研究所的眼线。

伊莉雅沿着海岸线缓慢飞行，托尼的装甲已打开自动识别功能，一旦有人员或船只从海岸线露头，他们就能趁机找到研究所的暗道。

月亮升到最高时，海岸边缘探出黑影。

龙女瞬间睁开双眼，赤金龙瞳即使在黑夜中也能毫无阻碍地看清细节，她抬手示意被装甲警报声惊醒的托尼，龙翼自身后缓缓舒展。

“终于舍得出耗子洞了？”差点睡过去的托尼嘲讽，“开始行动。”

他们顺利抓住了今晚的运输员，拷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意料之中。

托尼给这群炮灰绑上绳索，龙女挨个确认运送出的实验体，每一具都染着浓郁的深渊气息。

她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增强药剂是什么——九头蛇当初利用她的血液做了一系列实验，即使他们没培养出什么像样的实验品，但血液中残存的深渊力量本就足以引起正常生物的畸变。

感染后的生物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异，深渊会逐步摧毁他们的理智，与之对应的是自身力量的大幅增强。因此在中古世界，深渊曾经是黑法师们向往的力量源泉。

但没有一种偷取的力量不需要付出代价，短暂的增强后，感染者最终都将变成毫无理智的行尸走肉。

在感染的最后阶段，被彻底侵蚀的宿主将□□控着以自爆的方式结束生命，而吸取足够多力量的深渊将如同孢子般进行下一个寻找宿主的旅程。

这个过程极短，一般两年内就会完成，而龙血——即使是被稀释后的龙血，将更猛烈地催化寄生的进行。

伊莉雅确认过深渊的浓度，趁着托尼专心研究机关没注意，悄悄划破手腕。

血液溢出的瞬间，实验体上盘踞的黑气很快闻到了更可口的宿主，缠绵地爬上龙女的伤口。

身为深渊死敌的龙族本身竟然是深渊最好的容器，这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我检查好了，让我们继续往里走。”伤口快速愈合，龙女释放龙鳞掩盖皮肤下游动的黑气。

托尼不疑有他，轻快地走了过来。

“用点你可爱的小法术？”他打量着两米多高的金属门，“轰开它会发出不小的声音。”

龙女转头冲他笑了笑，带了点羞涩。

“不用呀。”她说着走到金属门前，鳞片覆盖整条右臂。

“噗。”

龙女的右爪稳稳嵌入金属中，轻易得仿佛浸入水中。

下个瞬间，龙女徒手撕下足够供一人出入的豁口，金属在她的掌心驯服卷曲。

托尼目瞪口呆地打量着金属切面，确认的确是五厘米而不是五毫米厚——不，徒手撕开五毫米的金属也已经很惊人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金刚芭比？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个形容词。

他们顺利进入研究所内部，走过一段岩壁凿出的通道，灯光隐隐在前。

风声。

他们在哥谭地底，入口离他们已有百米距离，此时此地怎会有风声？

托尼的警惕在瞬间提到最高，他抓住女孩的手腕试图扯到身后，被女孩纹丝不动的身形带得一个踉跄。

“你没听到...”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