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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年轻小夫妻, 果儿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毕竟她也是头一回生孩子, 肚子里头憋着气, 韩凌温声细语的哄了几天也就哄好了。
林渊其实不在乎驸马是谁, 说难听点, 公主只有一个,驸马可以有一堆,毕竟只有果儿跟他有血缘关系, 驸马因公主而高贵,但他不想让果儿在气头上做决定。
毕竟少年夫妻,有什么说什么,不好的地方互相改。
但这事倒是让林渊看清了,韩凌是个不能委以重任的人, 他的眼界决定了他的道路。
林渊也不在意他本质的好坏, 这世上就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
可韩凌既不是那种能为民请命的人,也不是能放下身段钻研的人。
中肯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接受封建教育长大的普通人。
书读的不错,想法也有新意,但实在不适合手握实权。
林渊带来的宫中嬷嬷都是有经验的, 伺候过元朝后宫中的妃子,年纪都大了,但本事还在,照顾果儿绰绰有余, 林渊就把他们都留在了公主府。
两个孩子也都放在果儿身边,他是准备等孩子三岁后再把他们带到宫中教养的。
如果果儿舍不得,倒也能叫果儿在宫中长住。
两个孩子一个大一个小,大的是个女孩,林德,比她弟弟生的健壮,大约是在胎里被抢了营养,弟弟就孱弱得多,生下来就像只皱皮猴子,姐姐虽然也红,但没过多久就成了白胖婴儿,只有弟弟不红了皮也是皱的。
果儿还没回过神,她刚生了孩子,没有自己当了娘的意识,还是嬷嬷提醒之后才叫人把孩子抱来,她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抱着儿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闺女长得好,随我。”
言下之意就是儿子长得不好看,随爹。
韩凌觉得两个孩子都好看,都是他的种,看着就喜欢。
可想到孩子都姓林,他又不是滋味了。
作为一个男人,又是一个驸马,他这辈子也别想主动提和离,不能纳妾,不能收丫鬟,除了公主以外,再没有别的女人能生他的孩子。
他当然爱公主,公主年轻貌美,生的娇憨可人,对自己的父母也是尊敬的,对自己也从不趾高气扬,除了生孩子发脾气,他跟公主就从没有红过脸。
韩凌也没想过自己会背叛果儿。
他也知道,孩子姓林比姓韩好。
可是……他是韩家子啊!难道叫他断子绝孙吗?
兄弟的孩子再亲,那也不是自己的种。
果儿靠在韩凌的怀里,她脾气发过了,见韩凌眉头微皱,便关心道:“你是怎么了?我先前发脾气,你不要跟我生气,你若有话直说就是。”
韩凌小声说:“公主……”
果儿看韩凌示弱,怜爱之心大起:“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你说,能应的我都应。”
韩凌看着果儿,终于认真地说:“我们以后的孩子,能不能有一个跟我姓?”
果儿这才想到,自己哥哥给孩子起的名字都姓林。
果儿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哥哥是皇帝,这个天下是林家的,她的孩子流的也是林家的血,姓林当然比姓韩好,韩家只出了一个驸马。
但是她也愿意哄哄韩凌:“好,以后要是还有孩子,就跟你姓。”
一直憋着的气顺了,韩凌舒服多了,他跟公主还年轻,孩子是会有的,儿子也会有。
这么一想他就释然了。
孩子姓林是好事,当今陛下没有孩子,让公主的孩子姓林以示荣宠,等孩子长大了,只要不犯大错,女儿一个郡主,儿子一个郡王是跑不掉的。
天底下会缺任何人的爵位,却绝不会缺老林家的。
有两个孩子在前面撑着,之后他和公主的孩子也能过得更好,一家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韩凌想通了,待果儿就更加温柔体贴。
果儿沉浸在温柔乡里,觉得生孩子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
“皇上,公主和驸马……”二两给林渊端去了一杯茶。
林渊笑道:“和好了?”
二两点头。
林渊叹了口气:“只希望他这次能乖一点,不要让我再去亲自敲打他。”
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从林渊的身手探出来,陈柏松抱住林渊的腰,把下巴搁在林渊的肩膀处,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林渊拍拍江予安的手背:“果儿生了。”
陈柏松虎目瞪圆:“怎么没把我叫起来?”
他知道果儿的孩子会是储君,果儿的孩子有多重要他也清楚。
更重要的是,只有有了储君,林渊才不会被逼着成亲生子。
林渊笑道:“你睡得跟死猪一样,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你吵醒,还是叫你接着睡吧。”
陈柏松睡得太香,他实在不忍心把陈柏松叫醒。
“驸马怎么了?”陈柏松想起林渊刚刚说的话,奇怪的问道。
林渊摇头说:“太年轻了。”
他都有些后悔同意这桩婚事。
太后提议的时候,是看重韩凌家庭简单,不是世家或高门大户,又是新科状元,既免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