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一个多事的早晨

晴朗的天气突然又变成了倾盆大雨，周围弥漫着泥土的味道，被雨水逗弄了。这样的香气让人鼻子发痒，闻起来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女孩放下杯子说道。“我们在这里，在不同的容器中，但在同一个自我中，彼此意识到彼此，这一事实难道不是违反了非二元论的概念吗？”

“关于神圣的世界，我们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话说回来，你现在是不是该开始负重了？”天谷问道。

“不。这次我想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她卷起袖子，露出她美丽白皙的手臂。苗条又青春，与以前的身材截然不同。“就像你只用力量就能压倒我一样，我在这具身体里所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天孤摊开自己的袖子，和她比了一下。他的体型是他的两倍多，肌肉发达，伤痕累累。

“这辈子我会注重灵活性，而不是力量。软胜于硬。”

“我看你已经为未来做好了打算。好的。你的弟子呢？”

“不用担心他们。我有去伊卢姆卡的计划。对于埃塞尔来说……更适合调制的东西。”

“嗯……你收为奴隶的那个男孩怎么样？”

“……我从他身上感觉到……某种东西。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我迟早会知道的。如果事实证明他只是一个障碍，我就会释放他。那你怎么样？”

“我的船还不稳定。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小神。我需要集中精力让这艘船正常工作。为此，我需要从你体内吸取精气和阴气。大约是你吸收的百分之二十五？”

“25？！好多啊！这会减缓我突破踏地之路！”

“与我们等待数年才能取得第一个突破相比，我认为这没什么。”

康妮沮丧地揉乱了头发。“该死。”我怎么能和一个跟我一样了解我的人讨价还价呢？！”

“好吧。因为是你，我就降到百分之二十。”天孤一边吐着烟一边说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变得柔和而忧郁。“笑话够了。有件事我需要确认一下。在你被传送到的这个格莱亚新世界里……你能达到登天阶段吗？”

康妮不再揉乱头发，眼神中流露出不确定和悲伤。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实现这一目标所需的代价对我们来说太沉重了。所以，天道才规定，只有那些为了力量而牺牲一切的怪物，才能飞升。比起我们，望云、凤牛、无疆更适合被称为怪物。”

“…是的。能够斩断爱与恨的人，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骄傲，才是真正的怪物。我们不能做他们所做的事，”老人停顿了一下，就像一个干瘪的隐士看着一个陷入困境的弟子。“现在？”

康妮抬起头，苦笑着。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对方的意思。“当它到来时，我们会过桥。”

片刻后，天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外面。“看来时间到了。你必须尽快回来。这个地方正在恢复原样。”

“明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还没有一段时间。我需要睡觉并稳定我的身体。那么……”男人顿了顿，显得有些犹豫。“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唔？”

“在你回来之前，我想把你抱在怀里。”

康妮的表情介于惊讶和怀疑之间。“抱歉，什么？”

“我……我的身体不是肉体，所以有时……我怀疑自己是否存在。我想再次确认我的存在。”

“通过……拥抱我？这……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爬行？我就是你，还记得吗？如果我对你有性欲，就像照镜子一样，被自己的倒影所激发。嗯，看来在女器之中，你的性格有些改变了。”他眼睛眯了起来。

“什么、什么？”

“不，我只是在想。你所处的女性身体可能会改变你未来的思维方式。器皿中的水会随着器皿的变化而改变其形状。”

“……”康妮听懂了他的暗示，回答道。“我会尽力。”

“所以，无论如何……关于拥抱。”

“停下来。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去做吧。”

康妮张开了手臂，天谷向前走去，用双臂搂住了她。由于身高大约有两个头，他必须跪下，这样才能让两人的高度差不多。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不像是抱着一个老人，更像是把自己抱在自己的怀里。这是平静和幸福的，就好像她是她自己的意识，用一根线锚定在她的物质身体上。漂浮着、几乎要坠落的感觉。成为爱，成为沉默——什么都不是，又是一切。

在这种感觉中，康妮发现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到平静，一觉睡到太阳从东方升起。

当康妮还在熟睡时，伊鲁姆卡轻轻落在她卧室的窗边。她发现床还铺着，里面没有她的踪迹。她很失望，因为她很期待看到康妮的睡脸。

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跳到旁边的窗户，爬上屋顶，然后像猫一样落到街上。

她注意到，虽然晚上穿全黑是个好主意，但白天穿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外面的每个人要么穿着色彩缤纷的衣服，要么穿着非常单调的工作服，而黑色实际上让她更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