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婴儿学步

阿纳金从来不擅长等待，

战争正在进行，而战争有一半时间都是为了等待。等待时机，等待……等待……

他忍住了，在先锋号舰桥上踱步的冲动，锁住膝盖，把脚平放在金属板上。毕竟，对于士兵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指挥官无法完全掌控一切更令人士气低落的了。

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知道，他们也知道——无论绝地武士与否，他们都无法控制。只是欺骗自己更能让人感到安慰。

坚决号消失了，无畏号消失了，还有一半的501师也消失了。格德、丘里克、德纳尔、雷克斯……他们全都走了。现在，阿纳金正盯着凶手，盯着那群像绞索一样掐住克里斯托夫西斯的分离主义阴谋集团。

两次最严重的失败。这是同一个人，阿纳金知道，这个克里夫星系中没有其他人使用过这种战术。

最糟糕的部分是什么？居然一模一样的。他应该早点、早点意识到。他应该不听欧比旺的命令，用隐形护卫舰攻击他们的后方……他们的死让他心神沉重。他感受到了他们每一个人。

数十万公里外的行星一侧，他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恐惧和痛苦。这是阿纳金经历过的最严重的一次指挥损失，让他不知所措。

他现在是一个男人了，一个绝地武士，有自己的指挥权，而这就是战争。他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对部下负责。尽管他很想跳上一架星际战斗机，直接向塞皮人发起战斗……如果他的克隆人士兵能够毫无杂音地重返挑战，所以他必须做得更好。

这是一个军官的职责。这就是对他的期望。

阿纳金目光凝视虚空，将敌方的每一艘护卫舰都植入自己的脑海中，仿佛仅凭意志之力就能将那个人哄出来。

“将军，尤拉伦上将需要您到战斗室。”

“我马上就到，谢谢你，雷克斯。”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阿纳金就在心里打了自己一拳。他能感觉到舰桥上一片寂静，就像皮肤上沾满了粘液。当军官们——克隆人和其他人——匆忙忙着他们的工具时，他们表现出明显的无知。他能听到通常的背景嗡嗡声，所有使这艘船被带到了最前面。

“克隆人指挥官CC-一一十九，长官。”如果克隆人被冒犯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阿纳金默默地吸了一口气，“抱歉，士兵。无名？”

“阿波，先生，”阿波说。

“阿波……”他咕哝道——他认得这个名字，“来自阿尔法区？”

“是的先生。”

阿纳金转过身，恭敬地点点头，“让我们看看尤拉伦给我带来了什么。”

当他们走过船员坑时，他掩饰了自己的不适，试图忽略他侧翼的陌生存在，并希望它不会在他的步伐中表现出来。阿纳金知道这对阿波来说是一种伤害，他肯定突然发现自己是第501团被屠杀残骸的克隆人指挥官，而且很可能过得并不轻松。他的数千名兄弟去世了，阿波本人肯定已经跃升了好几级，以填补他们死亡后留下的指挥真空。

但雷克斯的存在实在是太熟悉了，阿纳金无非常想念他了，就好像他失去了右手……左手。

值得庆幸的是，步行的时间并不太长。防爆门嘶嘶地打开，黑暗的战斗室显露出来，宽阔的全息展示台周围有近十二名绝地武士和同样多的海军上将组成的全息人群。

尤拉伦静静地迎接他的到来。雷克斯永远不会那样做，但显然阿波仍然不太知道如何应对他的新地位。

无论如何，将他与雷克斯进行比较是不公平的。阿纳金释放了体内的紧张情绪，示意克隆人指挥官靠近他。

“阿纳金，”欧比旺说，“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

每当阿纳金迟到时，欧比旺试图注入他通常的幽默语气，但这一次感觉好像他用力过猛了。而阿纳金除了礼貌地说“主人”之外没有任何力量回应。

欧比旺不再是他的主人了，但这个词毫无抵抗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他曾经的导师交叉双臂，放松肩膀，露出一个小小的但令人安慰的微笑。

另一张全息图突然出现在视野中，卢米纳拉·安杜利大师的黑暗形态成形了。附近的计划定位指示器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联系人，该指示器投影到系统边缘的清晰绘图板上。昂杜利大师的特遣队。

绝地大师本人以沉默寡言着称，但她却带着一种内省——近乎忧郁——的气质，只向聚集在一起的绝地做出象征性的打招呼的动作，仿佛只是出于礼貌。阿纳金猜测，她的任务出了问题。。

“昂杜利大师，”梅斯·温杜粗声粗气地说，“关于你的任务的报告？”

昂杜利大师的脸色绷紧，纹身扭曲，“这是一个分离主义陷阱。我们被引诱到泰斯，阿吉·文崔斯在那里伏击了我在轨道上的舰队。我们失去了一艘巡洋舰。”

文崔斯。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眼睛有些疼痛。

“那任务呢？”

“赫特人罗塔已经被安全地交给了他的父亲，”安杜利大师说，“贾巴的要求很严格，但我已经为共和国争取到了一个有利的结果。我们可以访问——如果不是完全访问的话——赫特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