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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吧。”
徐政委没料到她这么利索,怔了怔:“现在就干?”
“不然呢,饭都吃完了,现在不洗碗抹桌子,什
么时候干?难道留到下顿吃饭的时候再洗吗?”徐嫂子反问。
徐政委没辙,谁让话是他自个儿放的呢,总不能这才眨眼的功夫就自打嘴巴吧。他认命地拿起了抹布,生涩地收拾桌子,然后去洗碗,因为没经验,他还摔碎了两只碗。
徐嫂子有点心疼,但看着以前丢下碗就去工作的丈夫终于干家务了,她忽略了这点心疼,高兴地出了门。
下午,厂子里的女工们都能感觉到徐嫂子高兴的心情,纷纷问她怎么回事。
徐政委在家被挤兑着干家务这事说出去挺没面子的,但大家都住在家属院,隔得近,时间长了,是什么样的情况也瞒不住。
徐嫂子想了想,索性主动把这个事说了:“还不是我们家老徐啊,今天突然开了窍,回家竟然说我这些年辛苦了,主动要干家务,还说以后只要他在家,家里抹桌子洗碗的活儿都他包了。”
听到这话,不少军嫂们都羡慕不已:“徐政委可真体贴嫂子。”
要知道,这会儿的男人基本上都是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更别提洗碗干家务了。家家户户的男人几乎都这样,大家都习惯了。
徐嫂子爽利地笑了笑:“还不是福香家岑团长带的好头。今天岑团长去问我们家老徐,怎么照顾产妇和刚出生的小婴儿。我们家老徐听了,深受触动,回家就感叹地说这些年辛苦我了,他要像岑团长学习,多为家里做贡献!”
只有他们家老徐一个人干家务怎么行呢?全家属院的男人们都要行动起来。不然老徐这个好面子的,肯定不肯长期干。等大家都养成干家务的习惯了,他也就没话说了。
而且以前军嫂们不上班,就负责照顾一家老小,但现在她们跟男人一样早早上班,很晚才下班,还是什么都留给她们做,太辛苦了。男人们也应该分担一点。
听徐嫂子说完了缘由,大家都看向陈福香,眼睛里满满地艳羡:“岑团长真是没得说,福香,你教教我们,怎么教岑团长的,同样是男人,他咋那么贴心?不像咱们家那口子,让他丢个垃圾都跟要他的命一样。”
陈福香被大家闹得有些脸红,腼腆地说:“我没有啊,是卫东哥人好,我什么都没做,卫
东哥自个想到的。”
大家看着脸皮薄,性子好,软萌萌的陈福香,相信了这话,她确实不像会□□男人的。哎,遇到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命,羡慕不来。
“岑团长确实是咱们家属楼里一等一的好男人。”
家属院里谁不知道,他下班回家什么活儿都干,饭都很少让福香做,说什么做饭油烟重,别熏着孩子了。
听人这么说,徐嫂子嗔了对方一眼:“光羡慕有啥用,将家里的男人发动起来啊。你看咱们家老徐,跟岑团长走得近,这不近朱者赤了?”
大家一想,也有道理。徐政委谁不知道,多大男子主义的一个男人啊,现在都知道回家体贴媳妇儿了。他都能改造,自家男人怎么就不能了?
而且岑卫东和徐政委还是领导。她们的男人官做得还没岑团长和徐政委大呢,没道理领导回家都干活疼媳妇儿,她们男人回家却当大爷。
于是,今晚家属楼里热闹了起来,吃过饭,女人们就让男人干活了,洗碗扫地洗衣服不拘,总得干个一两样。男人要不服气,她们就提出,连岑团长和徐政委都做家务呢,你们却什么都不干,好意思吗?
男人也是要面子的,怎么能被旁的男人比下去呢?而且领导都干活了,自己再摆大老爷们的谱好像也说不过去。不就干家务吗?多大点事,干就干!
但只有干过才知道,家务活看起来似乎挺简单的,但却并没有那么轻松,非常磨人耗时。而且这些没怎么干过家务活儿的男人还闹了不少笑话,打碎碗是最常见的,更有甚者,男人力气大,直接把好好的衣服搓了个洞的,还有的洗一件衣服结果浪费一块肥皂的,惹得自己媳妇儿河东狮吼。
第二天,这些男人们看岑卫东和徐政委的眼神都有些幽怨。都是领导带的头,搞得他们灰头土脸的。
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受牵连了,而且自家媳妇还在外面给自己挽回了面子,将自己说得好,徐政委心情大好,拍了拍对方的肩:“连敌人的高地都能拿下,干点家务活而已,有多难的?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他都这么说了,对方还能怎么样?当然只有继续干下去啊。
这么阴差阳错一搞,最近家属楼里
的气氛都好了许多。而且因为这个事,军嫂们的关系明显拉近了许多,让服装厂里气氛都跟着好了起来。
不过这都是小插曲,更大的喜事在后面,时间进入到三月,服装厂的订单量翻了一翻,因为年前订货的那批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都加大了订货量。
因为部队服装厂的货质量一样,布料一样,款式却更多,而且价格还普遍比兰市服装厂那边低个一两块钱一件,自然更受欢迎。
卖得好了,各供销社和百货大楼自然更乐意从他们这边进货,毕竟从哪儿进货不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