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的土匪头子
马嘶声起, 唐大虎大喊一声,试图驱车回头,不料, 那群匪徒如同猴子一般敏捷,顷刻之间从山林间仿佛蘑菇一般冒出, 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将马车围了个严实。
“相公......”温言惊恐不安,死死握住唐易的手。
唐易手心冒汗, 死咬着唇,另一只手从车座底下摸出一把刀来。
温言见了心中更慌。
“别怕, 相公在。”唐易轻声安慰道。
说罢,唐易站起身, 独自走出车门,第一次面对传说中的土匪, 那群匪徒凶神恶煞, 眼带血色,手里拿着木棍柴刀等物, 装备不算太好。
唐大虎站在唐易身边低声问:“东家, 怎么打发?”
唐易冷笑一声:“打发不了, 他们可是贪得无厌的, 别信给几个钱就能打发。”
“那怎么办?”
“呵,不行就直接砍!”唐易舔了舔嘴唇, 唐大虎心中害怕,但还是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刀。
“各位好汉”唐易开口到:“在下是进京求学的举人,不小心迷路至此, 各位给个方便,日后好相见。”
山贼大笑:“举人好啊,举人比老百姓可有钱, 车里还有人没,有没有美貌家眷啊?”
唐易眸色冷如寒冰,一句废话都不说,直接跳下车,对唐大虎说:“护着车里。”
飞身就对着最近的一个土匪砍了过去。
土匪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大哥你怎么一言不合就砍人呢,还有你个读书人为什么长这么高?
唐易深知跟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说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杀人灭口,倒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唐易的刀是跟着爷爷学得,深得部队的精髓,大开大合,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两辈子都没见过什么血,手下有些慌。
第一个喽啰本能抬起手中的棍子格挡,紧接着却被一脚踹飞,喽啰痛苦哀嚎一声,周围的山贼这才反应过来,叫嚣着一拥而上。
唐易左右应对,身上添了伤,但手中的刀也渐渐被染红,温言在马车上看的心惊胆战,含泪要出来,被唐大虎顺手一把推了回去,温言知道自己体弱,一下车只会被当做人质威胁唐易,恨自己无能,在车内无声痛哭。
毕竟以一敌多,唐易体力渐渐不支,但是山贼也没剩下几个完整的,唐易咬着牙,心里给自己鼓劲,只要坚持到这几个小喽啰倒下就可以了。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唐易头皮发麻,然后就听见有人说:“头儿,在那边,就是那小子伤了咱们兄弟!”
唐易心跌到谷底,完了。
但是——
回身看一眼马车,唐易心中又窜起一股热流,他的全部牵挂,都在那里,他还不能倒下。
哪怕用骨头去扛,都得扛到温言平安脱身。
山贼救兵很快抵达战场,唐易心一横,擒贼先擒王,左右是豁出命去,不如——
等等——
那是——
一个黑胖的球从山上滚下来,唐易咬牙切齿,怒喝到:“宋汤圆,老子他妈跟你拼了!”
方才抵达战场的正是小丰村宋家老大宋汤圆,闻言一愣,瞪着眼前血淋淋的人一瞧,惊叫出声:“恩公,唐恩公?卧槽怎么是你!”
唐易仿佛杀红了眼,极度的惊恐中出现了一丝生机,反而腾起一股怒火:“你他妈就是这么报恩的,派人砍我?!”
宋汤圆:“......”
“都停手!”宋汤圆喝退手下,溜到唐易眼前扑通一声跪下:“恩公!我错了,我不知道是你啊恩公!”
唐易:“......”
唐大虎:“???”
温言掀起门帘,认出眼前的人确实是那晚出现在他们院子里的土匪头子,虽然好像胖了几圈,但是雪亮的闪电照明的那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温言却是永生难忘。
见宋汤圆这般态度,温言心下稍安,跳下马车,跑过去查看唐易的伤势。
唐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好在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饶是这般,也让温言心疼不已,大滴大滴的眼泪簌簌落下,甚至用了最凶狠的目光瞪了宋汤圆一眼。
宋汤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这有些伤药,唐夫郎赶紧给恩公抹上。”
宋汤圆一脸愧疚,顾不得手底下喽啰哀嚎遍野,满心满眼都是自家恩公受了伤,这人虽然不干好事,对自己人倒是很讲义气。
温言扶着唐易进了马车,一边哭一边给他上药,忙活半天包扎好之后,又给唐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拿了些饼干和水给他吃,唐易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外面的唐大虎也给自己上了药,一边啃着饼干,一边警惕地瞪着手无足措的宋汤圆。
等到缓过劲了,唐易才和宋汤圆坐下来说话。这一场总算是有惊无险,劫后余生。
宋汤圆说:“这边往北还要走上两百多公里才能到京城,我对恩公有愧,恩公若是不嫌弃,就让我带几个兄弟护送你一路吧。”
唐易没好气地说:“我嫌弃,我介意,我怕你半路给我来一刀。”
宋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