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一顿就好

雨生龙之介说：“原来你也喜欢观察死亡吗？”

国木田独步：……也？？？

等等，说好的乐观阳光，积极向上，享受生活呢？

太宰很可能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于是这位语气如同孩童般兴奋的青年继续说道：“之前听说你喜欢自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众人：？？？

所以这是发现了太宰先生喜欢自杀的原因了吗？

雨生龙之介又说：“通过自身的极限来体验死亡吗？或者在一不小心过度的自杀行为中真正意义上领教死亡，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众人：……

这想法很糟糕好吗？快把你们脑子里的自杀行为统统抹去啊。

此时此刻，小房间里的雨生龙之介跟个常年独来独往的小孩子差不多，一直埋头干着自己喜欢的事，但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志趣相投的人。

然后，这个兴奋的孩子跟着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

雨生龙之介：“不过太宰先生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吗？我的话，虽然不害怕死亡，但还是会觉得活着会更有趣哦，可以观察到很多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雨生龙之介：“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坦然？虽然这话可能有些大言不惭，但至今为止，我可是充分领教了一切死亡过程哦。”

雨生龙之介：“不管是绞刑也好、电椅也好，亦或是把手脚砍下来，或是在活的时候把内脏取出来……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已经观察完毕了哦。”

不知为何，国木田独步听着这些，甚至能想象这个青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的样子。

那个有着一头耀眼的橙发的青年，一定是笑着，以一种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开朗表情说着这些话。

……嗯，说着什么绞刑、电椅、砍断手脚、内脏取出来这种充满血腥味的话。

逐渐趋于石化的国木田独步：“……”

太宰满是好奇地问：“那是通过小白鼠吗？亦或是电影纪录片？”

雨生龙之介：“啊~~虽然也有人借助小白鼠来观察生命的终结，不过比起小白鼠，不是人类更合适吗？”

雨生龙之介：“当然也有人会通过电影之类的视频，但就我个人来说，即便是拍摄地再真实的影片，我依旧能一眼看出里头镜头切换以及借位手法，所以完全无法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呢。”

外头众人依旧不语，倒是里头的对话始终没有停下的迹象。

太宰的询问永远都是配合着整体的局势，不急不躁，总是像个有着同样兴趣爱好的萌新，带着几分好奇地向面前的前辈讨教。

而雨生龙之介也慢慢放下防备，但真正说到关键话题，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整整十多个小时画风清奇的深入聊天，至凌晨四点，这个狡猾的聊天者才在自己的话语中出现了少许破绽。

那会儿外头的人剩得不多，国木田独步依旧坐在自己位子上，里头聊了十几个小时，他也跟着坐了十几个小时。

及至中途里头的两人分别上了厕所，国木田独步仍旧跟个木桩子似得，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谷崎润一郎也坐在边上，包括对这次的案件相当关心的与谢野晶子。

经过长时间的拔河战后，阳光乐观却又谨慎得过分的雨生龙之介率先松懈了下来，第一次口误说出了杀死自己姐姐的话。

如果说之前的聊天只是说明这人兴趣爱好异于常人，三观和普通人严重不和，那接下来的对话才是真正将这位青年定位到“杀人犯”的关键。

然而这场诱导别人说出自己是杀人凶手的角逐，又足足进行了几个小时。

等在外头的几个人早已麻木了，尤其是国木田独步，在经历了自己认为的阳光乐观的青年实际上是个反社会人格障碍＋心理变态＋杀人鬼后，他突然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不仅如此，自家搭档同样不遑多让，甚至于心脏的程度……是里头另一位青年不能比拟的。

及至被小姑娘拉扯，回过神来，国木田独步还在想，以后他再也不相信阳光乐观的人设了。

说着我喜欢人类、喜欢女孩子、享受生命的人，实际上每句话都要再添几个字，譬如喜欢人类死亡的样子，喜欢看女孩子逐渐扭曲的脸，喜欢让她们变成肉块，喜欢享受人类在最后的时光带给他的冲击，同样也喜欢人在逝去生命时的挣扎。

……什么阳光乐观、积极向上，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当然这种事，国木田独步不好跟面前的小可爱说，只简单地说：太宰在里头询问某人一些事情。

说话的时候他推了推眼镜，在终于拾回自己差点破碎的三观后，他不其然想起了太宰前几天说的话——

总觉得有小樱在的话，一定能很快找到凶手的。

的确是和准确无误的和凶手相遇了，只不过他们并没发现。

不过，应该是巧合吧。

国木田独步正想着，隔壁小房间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依旧一副昨天装束的太宰治一脸轻松地从里头走了出来，光看他这模样的话，很难让人相信这人一夜没睡，甚至还跟人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