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的、有前瞻性的领导思维。
“现在言之尚早。”翟沣回答,“不过我有信心,这次人员配置很优秀,总监他们身经百战,拿过许多更大的单子。”
楚识琛猜到了,玩笑地说:“您肯定也不简单。”
翟沣的笑容貌似有一点落寞:“不敢当,我职位低,够不上公司的管理圈子,听吩咐就是了。”
两个人边逛边聊,楚识琛提前打了腹稿,问得很全面,也谈了些想法,翟沣看他有一定见解,配合地给了不少建议。
不知不觉谈到中午,翟沣手机响,屏保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楚识琛问:“您女儿吗?”
“是啊。”翟沣开心地说,“小学生好奇心强,每天中午问我吃什么。”
楚识琛就此告别,笑道:“项樾的餐厅不错,您过去吧,别让小姑娘担心爸爸饿肚子。”
翟沣走后,展厅内渐渐走光了,楚识琛借着清静又逗留片刻,他的心思不在书画上,走马观花,直到经过一幅书法作品。
楷体大字,写的是辛弃疾的《破阵子》,运笔行云流水,端劲无穷。
楚识琛一向推崇楷书,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写字之人在落笔时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愤慨。
他情不自禁地寻找落款,三个字,项明章。
楚识琛蓦地笑了,怎么这样巧合,他伸出食指,隔着玻璃在“项明章”上面轻点了两下。
返回销售部,同事们都去吃午饭了,楚识琛洗洗手,将项目资料锁进了抽屉里。
一抬头晃见有人进来。
项明章一上午闷在一级机房,下午没有外出安排就脱了西装,领带拽得略微宽松,衬衫袖口挽着,一手揣兜一手拿着盒三明治。
楚识琛的内心停留在那一晚“摒弃前嫌”,主动打了招呼:“项先生。”
项明章内心残留着那碗汤的阴影,不明白这人怎么好意思装傻,面无表情地说:“跟我过来一趟。”
楚识琛跟在后面进了总裁办公室,把门关得严丝合缝,他满脑子正经事,打算趁午休人少谈一下工作。
等项明章在沙发上坐下,楚识琛说:“我上午跟亦思的项目组开过会了。”
项明章挤了点洗手液,没吭声。
楚识琛简明扼要:“这次的竞争对手之一是渡桁,李藏秋为了避嫌已经休假了。”
项明章拆开盒子,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楚识琛分析道:“我相信李藏秋是真的重视,这一单成了,既是对项樾亮相,也是对项樾表忠。要是败给亲儿子,老脸挂不住不说,难免落个吃里扒外的名声。”
项明章闭口咀嚼,没有出声的迹象。
“所以负责的人起码是李藏秋信得过的。”楚识琛继续说,“那位总监在他手下连跳三级,应该是个得力干将。”
一一说完,楚识琛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项明章就着这点公事吃午饭,快要消化不良了:“宣介会开完再说,一天一汇报,你以为学生交作业吗?”
楚识琛顿觉荒谬:“那你叫我过来是为什么?”
项明章冲装饰柜抬了抬下巴,上面放着一只纸袋,说:“我让你拎走保温壶。”
楚识琛转身去拿:“那你慢用,我出去了。”
项明章道:“我还没准你走。”
楚识琛不知是否错觉,项明章在找茬,在故意折腾人,那晚虽有口角,不是默认翻篇了么?
他耐着性子问:“还有何事?”
项明章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里的烟熏牛肉有点干,起司太醇厚,说:“我渴了,给我削个苹果吧。”
楚识琛蹙眉:“你把我当佣人?”
项明章道:“我能当司机送你回家,你楚大少爷不能为我削个苹果?”
楚识琛明白了,这点小仇不报,恐怕项明章浑身难受。
罢了,他从二十世纪来的,后世之人犹如晚辈,宽容点。
就当疼爱子孙了。
楚识琛坐到项明章一旁,从水晶盘中挑了个大苹果,一旦想开,他还能夸句别的:“我在展厅看见你的字了,写得蛮好。”
项明章说:“我擅长楷书。”
楚识琛问:“练了多少年?”
“五岁开始,欧阳修说‘善为书者以真楷为难’。”项明章记得笔记本上的字,隐有楷体风范,“你练过么?”
楚识琛上挑眼尾睨来,回答:“我练小字,毕竟‘而真楷以小楷为难’。”
项明章“嘁”地一声,后仰靠上柔软的沙发背。
刀刃切割果皮听起来“沙沙”的,他从后侧瞧不见进度,只能看到楚识琛微弓着脊背,腰肢窄薄。
楚识琛的西装每晚会挂起来,保证第二天穿时平整,房中一夜燃香,衣料多少会沾上一点味道。
项明章嗅了嗅,似乎闻见浅淡的香气。
楚识琛低着头,他哪做过削苹果这种琐碎的活计,一刀深一刀浅,怕削着手指,动作慢吞吞的。
许久,切下最后一刀,楚识琛掐着苹果回头,发现项明章早已睡着了。
拜那碗仙汤所赐,项明章前天晚上一夜没睡好,昨天去攀岩消耗掉巨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