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涅槃之泪,革新之光 (w字免费)
【也包括我吧?】
【您未必……您如此强大,就应该是制定规矩的存在……】
【不,肯定要包括我。如果我连自己都无法规矩,又怎么给其他存在定规矩——是不是,太昊?】
【……确实,尊上。】
一连串的问答后,玄鸟降临。
祂将自己珍藏的宝石取出,放在了那些乘风国的后裔,那些正对着祂瑟瑟发抖,俯首叩拜的部落民众前。
又施加了一些法度,可以庇护这个部落。
然后,祂便转身,起飞,离开。
没有回头。
很快,追逐那遗留下来的神魔气息,玄鸟找到了摧毁了昔日乘风氏的神魔。
那神魔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祂看见山岭,不避让,就撞过去,看见河流,不迈步,就踩过去。
祂行走于世间,浑浑噩噩,却也自由自在,强大的力量让祂可以不用做任何思考,就这样随着本能,随着心情而行动,而不至于遭受一切阻碍。
面对这神魔,太初终于明白了,那一直以来充斥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那是愤怒。
悲伤。
不舍。
还有……不甘心。
所以,在这神魔即将踩踏在一群成精野兽的巢穴上时,神鸟动了。
只是伸展羽翼,随便挥动,没有使用任何技巧,那庞然无比,如同山岳一般的,凝聚天地间不朽精气而生的先天之灵就如同被打的桩那样,直接在懵然中被打进地底,动弹不得。
【太,太初尊上?!】
直到这时,这先天之灵才反应过来,祂停滞的大脑开始思考,然后感到了一阵惶恐:【您这是……】
太初神鸟与世无争,这世间所有生命都不敢挑衅祂,这先天之灵自然也是如此,即便是被对方先出手攻击,祂也不敢动手反击。
傻了才反击,不反击说不定不会死,反击就一定会死啊!
而神鸟没有接话,而是将祂的气息,还有和乘风国遗址有关的记忆,都传递了对方。
【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岁?】一爪踩在对方的脑袋上,玄鸟平静地询问。
【不,没有,没有为什么……】
此刻,这名为太岁的神魔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那个时候,我大概只是走了过去而已……】
【只是些人类而已,虽然有些神魔走路时会刻意避开一下,但我平时都是不看脚底的……我甚至回想不起来那天我在发呆些什么了!】
对于神魔而言,太初的行动,本质上和找茬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神魔的记忆中,祂只是一如既往地普通的度过了一天,甚至没有任何特殊的遭遇。
至于人类……那些蝼蚁草芥一般的后天之灵……
人与人的悲喜都不相通。
更何况,人与神呢?
谁会记得他们啊!
神魔是真心如此想的,祂也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这神魔甚至对人类还算是温和的一类,不会刻意去摧毁人类的聚集地,就像是不会去刻意捣毁蚂蚁巢穴的熊孩子那样。
谁都有发呆的时候,而祂不过是恰好在发呆的时候,摧毁了乘风国而已。
太初收拢羽翼,神鸟坐在地上,沉思了许久。
很久很久。
太阳起起落落,夜幕一次次降临。
苍穹神鸟与金乌,以及地中不敢动弹的神魔,一齐度过了令草木枯荣了十几次的岁月。
这对不朽的祂们而言,不过是刹那罢了。
而在此之后,太初开口了。
【所以说,太岁。】
祂站立起身,声音变得沉重而威严:【我是不是很强?】
【您是天元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
而名为太岁的神魔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用强来形容,果然还是有点怪,除却东大洲的鸿冥山灵外,您根本就是无敌于世间。】
【鸿冥不是我的敌人,祂是我的朋友。】
轻声回答,神鸟低下头,清澈的双目与太岁对视,太初平静的说道:【所以,在我眼中,你们这些先天之灵,其实也和草芥虫蚁没有什么区别啊。】
【如果我踩死你,你会不会觉得很伤心,难过,不甘心呢?】
平淡的语气,令太岁瑟瑟发抖,祂战栗着思考了一会后,便不得不点头道:【会,的确,我会伤心,也会很不甘心……】
【果然。】
所以,太初闭上眼睛,至高的神鸟如此喃喃自语:【生命,都是一样的啊。】
【你会伤心,我会伤心,人类也会伤心。】
如此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玄鸟的眼角滴落,祂睁开眼睛,悲伤的对着高远的天穹哀鸣:【明明都是会伤心的生命,明明都是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互相伤心呢?】
【为何就不能有一个完美的世界,可以让所有存在都不流泪?】
神鸟的鸣声,令天地振动。
仿佛天空垂泪,天元世界的苍穹因苍穹神鸟的意志而摇晃,整个世界的清气都开始溢散流淌,化作无数纷纷落落的雨水,弥盖天地,令万物众生都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