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克拉克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即使他清楚他不可能听错，但他依旧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莱克斯……这是在跟他表白？

克拉克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在他正为自己没有勇气表白而苦恼的时候，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看着莱克斯的眼睛，那里面满是认真，没有一丝戏谑的神色。

喜悦的情绪包围了克拉克, 他迫不及待的想点头答应，然后拥抱、亲吻。

然而，狂喜过后, 理智回笼, 随之而来的却是痛苦的挣扎，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他不仅仅是在星球日报默默工作的小记者, 还是给人类带来希望的超人。

莱克斯信任克拉克·肯特, 他的身份也许能隐瞒很久, 莱克斯不会知道他就是超人, 只要他答应下来, 他们就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但是他不能这么自私的，在明知道莱克斯厌恶超人的情况下，跟莱克斯在一起。

他应该拒绝, 克拉克想。

也许今天过后, 他们就会重新变回陌生人, 想到这一点，克拉克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狠狠捅了一刀，明明没有什么武器能够伤到他，但他却感觉到了久违的疼痛，甚至比以往所感受到的所有痛苦加起来还要更甚。

这几乎击溃了克拉克，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动摇，也许，他可以放弃超人的身份，只做莱克斯喜欢的小记者。

但是瞬间，他就重新坚定起来，人类需要超人，他不可能对其他人的求救无动于衷。

所以他只能对莱克斯说……

“……抱歉。”

克拉克侧过头，不敢直视莱克斯的眼睛。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莱克斯看着克拉克，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挣扎犹豫，也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莱克斯有些疑惑，他确信克拉克对他绝不是没有感情，甚至克拉克对他的喜欢，要比他对克拉克的那些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喜欢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克拉克拒绝他呢？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莱克斯的掌控，这让他有点烦躁，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克拉克还是很正常的，直到提到超人，似乎在那之后，克拉克就变得有些阴郁。

莱克斯想起曾经克拉克对超人的关注和对超人的维护，不由露出一个冷笑。

“是因为超人？因为我针对超人？”

莱克斯的声音平静，却让克拉克的身体轻轻一颤，他没有回答，因为莱克斯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超人。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居然为了他而拒绝我？”莱克斯站起身，走到克拉克身边俯下身说：“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莱克斯的语气暧昧，克拉克却从中听出了怒意，他握紧了双手，莱克斯这么敌视超人，他不能让莱克斯发现他跟超人有关，他不确定莱克斯对他的感情能超过对超人的厌恶。

“我只是无法接受，超人是一个英雄，而你正在与英雄作对。”克拉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掩饰道。

“你认为我是错误的？”莱克斯的语气里带了些嘲讽。

“……是。”克拉克犹豫了一瞬，点点头。

“克拉克，超人的力量能够轻易毁灭地球，如果不能阻止他，我们会失去一切。”莱克斯站起身说：“高强度的核辐射、最先进的能量武器、各种剧毒物质都无法威胁到他，克拉克，如果超人站在人类的对立面，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那个强大的外星人，所以，他更加无法放弃，他必须找到杀死超人的办法。

“最近超人遇到的事故，都是你做的？”听到莱克斯的话，克拉克有些不敢置信，是莱克斯制造了那些事故吗？只为了对付超人？

莱克斯并不意外克拉克会猜到这些，星球日报对超人非常关注，几乎对超人的每一次出现都进行了追踪报道。

“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的一些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莱克斯看着克拉克震惊的样子，声音里带了一丝恶意。

然后他不出意外的在克拉克的眼中看到了失望，是在失望他是如此的丧心病狂为了对付超人不惜牺牲其他人吗？

看来小记者从来没有信任过他，莱克斯感受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这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就是愤怒吧。

“莱克斯，超人不会毁灭地球，你应该停止你的试探。”克拉克皱眉严肃的说。

“你还真是信任超人。”莱克斯冷哼一声。

“如果我不停止，你会怎么做？”莱克斯问，随即他又恍然大悟般的说，“对了，你已经拒绝我了，下一步是不是该把我这个坏人曝光出去，或者干脆直接送进监狱。”

莱克斯的表情愈加冷漠，他的耐心在渐渐消失。

“莱克斯……我相信你不会罔顾无辜者的性命。”克拉克说，他记得超人所经历的那几起严重的事故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死亡，或者受到严重的伤害，这本身就不太正常。

莱克斯做了准备，让那些事故看起来严重却不会有人真正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但是，这依旧是不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