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上)
心思,求您还是放了她吧……”
楚氏这一番所言,不卑不亢。
孙权听后,强抑着怒意,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可气。
等那女人被抓回来后,他定不许她再见她的兄嫂,一定要将她牢牢地看紧。
不管那女人从不从他,他都不会放过她,到死也不会放过她。
得知步遥的下落后,孙权便于当夜前往汉都雒阳。
一路上,他看似镇定,却始终担忧着步遥。
像她这样的女人,独自一人在外,虽然有楚氏的亲戚照料着,但他还是不放心。
生怕哪个出了恶念的男子看上了她的美貌,对她做出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结果当真让他碰上了这种事,虽然那个肥头大耳的雒阳商户没能得逞,但一想到他的肥手曾经碰过步遥的肩,将她摔在了地上,还差点伤到了二人的孩子……
那商户就是被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好在她没有出事,还怀上了他二人的骨肉。
孙权将怀中的女人小心地放在了马车中,而后坐至了她的身侧。
那女人一直都不言语,只是仍用手捂着腹部。他刚要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靠在他的怀中,那女人就躲闪了一下。
孙权眸色一暗。
若要是之前,他肯定会不管不顾,定要让那女人从了他。
但现在,他怕伤到她和腹中的孩子,只得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对马车外的侍从命道:“寻个馆驿暂住,明晨再回江东,今夜一事,不许传出去。”
侍从本来都做好了赶夜路的准备,孙权突然让她找馆驿,也是一愣,只得答诺。
众人就近寻了个馆驿,安顿好车马后,孙权寻了驿差,让他帮忙熬些汤药,还让他去寻些蜜饯。
差役悄悄地瞥了一眼那年轻男子怀中的女人,一脸苦色,开口道:“足下,熬药可以,但是这大晚上的,您让小的怎么去给您寻蜜饯啊?”
孙权听罢,沉着声音命身后的侍从掏出了几块银锭,递与了那侍从。
那侍从接过银锭后,两眼一喜,又道:“小的这就去寻,一定给您寻到。”
差役引着二人入住客房,孙权的步履沉稳,一路小心地抱着她。
步遥觉得腹痛稍有缓解,闻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心中却下定了决心,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地道:“放我下来。”
孙权听罢,眉头微微蹙起。
适才,她也是自称我,而不是妾身。
孙权并未理会她的言语,也不想计较她失了规矩,担住她腿弯的力道重了重,不发一言地随着侍从的指示,进了客房。
二人入室后,彼此沉默了片刻。
直到那差役谄媚地端进了汤药和蜜饯,孙权才端着药碗,凑近了榻上女人的身前,开口道:“先把药喝了。”
馆驿客房的面积不大,布置的也稍许简陋。
灯火昏暗,只有一只蜡在烛台上燃着。
步遥看着孙权耐心地用羹匙搅动着苦药,神色并无不耐,当他把羹匙凑近她嘴边时,却被她偏头躲过。
孙权终于不悦道:“你若是想保下腹中之子,就乖乖地把药喝了。”
步遥想到他曾给她喝过那么多的避子汤,眸光不由得一黯,转首看了他良久。
那女人的眼神与梦中的一样,冰冷,毫无温度。
噩梦成真的感觉让孙权一时有些恍惚,他强自镇定道:“你既怀上了孤的孩子,就别再动旁的念头……”
话还未毕,步遥就打断了他:“吴侯,您不是不想与我有孩子吗?”
吴侯?
连主公都不称了。
孙权面上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直起身来逼问那榻上令他倍感陌生的女子:“孤何时说过,不想与你有孩子?”
步遥不言语,蹙着眉又捂向了阵痛的小腹,却伸手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孙权见她饮下了药,却未抱怨其苦,略微有些讶然。
原是他一直都没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
但到了如今的地步,眼前的女人早已将他的一思一虑,一魂一魄,都给牵得死死的。
他这一生,是断离不了这女人了。
步遥强忍着嘴中难耐的苦味,看向了榻侧身姿挺拔的男子。
孙权这时,也将视线移至了她的面容上。
那熟悉的美丽面容很是平静。
步遥唇瓣轻启,道:“吴侯,您不差我一个女人,也不差这一个孩子。这孩子若是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庶出。吴侯您是老夫人亲生,是嫡子,自是体会不到庶出的悲哀。如若这孩子是庶出,生下来就要受委屈,那还不如不要。”
孙权听罢,神色一凝。
他自是也不想让二人的孩子是庶出。
她与他的孩子,他最是珍视,一定要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它。
孙权坐在了榻侧,握住了步遥的手,不容她挣脱。
他直视着她的双眸,承诺道:“孤许你正室身份,待母亲丧满后,就将你扶正。”
步遥仍在挣着他的手,她现下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正室的身份,而是……
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