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聆听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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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妖！”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声音充斥在天地之间，下一刻，无数剑修御剑行空，他们双手掐着剑诀，顿时身周“哧哧哧”的一道道剑气涌动，宛若一道道奔流一般的从剑道长城笔直向下的倾泻而去，而长城之下，无数妖族、鬼族犹如蚂蚁一般的冲击剑道长城，一时间，剑道长城的外墙壁上，密密麻麻一片，看得人头皮也发麻了。

“姓沈的，纳命来！”

空中，那妖气冲天的中年人猛然一剑落下，剑意宛如瀑布般轰向了剑道长城，虽然是妖族，但剑意的强度居然丝毫不输给人族的剑修。

“哼！”

剑道长城上，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长袍无风自动，浑身鼓荡着雄浑浩然的剑气，只是一抬手，顿时一缕火红光辉冲天而起，一剑祭出，与对方的一剑碰撞在一起，顿时两道剑气撞击化为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细密剑意，相互冲击，在空中厮杀成一片，宛若一场绚烂烟花一般。

“厉害了……”

我静静的坐在剑道长城上，超近距离的观摩着这一场对决，甚至许多剑气已经贴着我的脸掠过了，只是被暗影灵墟被抵御住罢了，但就在此时，我根本就不用睁开十方火轮眼，就对天地间密集的剑气一一了然于胸，或许是在这大半天里的静坐领悟的心得，那一道道超然凌厉的剑气，其中的剑气、剑法，竟然也一一被暗影灵墟所参透，并且在暗影灵墟中留下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大道痕迹。

这一场机缘，确实了不得！

……

剑道长城上，那身穿灰袍的剑修老者猛然冲天而起，整个人宛若化为一口绝世古剑一般，双手掐诀猛冲之下，一道星河般的剑气裹着他的身躯，就这么轰然装入了远方的天地之中，与怪物群中的那个修为超凡的大妖绞杀在了一起，在天际引起了一道道的雷动景象。

近处，“噗噗噗”的三声，血花四溅，一名年轻剑修的咽喉被剑气洞穿，就这么从城头上的剑刃上滚翻落下，而城下则冲出了三名浑身妖气弥漫，已经化为人形的妖族高手，通体清一色的黑色紧身服饰，但尚未冲上城墙，就被一名人族少女狠狠的一拳给轰了下去，拳意之中剑气纵横，也不知道是练剑还是练拳，总之看起来十分厉害。

“沈家后人，有敢下城冲杀的吗？随我来！”

少女长得不是很美，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英雄气，飞身跃上了一柄飞剑之后，就这么俯冲而下，而就在她的身后，至少上百名少年剑修也跟着一起俯冲下去，他们踩着一剑，却又能运转一剑，剑气犹如飞虹般的杀入敌阵，激起了一蓬蓬血花。

在那片战场中，不断有人族的剑修阵亡，有的被一剑穿喉，有的则被凌厉剑气分尸，甚至有的被鬼族的高手一拳化为齑粉，但剑气不断弥散，妖族、鬼族的损失更大，长城北方的大地之上，鲜血连成一片，空中寒风猎猎，剑气纵横，仿佛在谱写一场人族对抗妖魔一道的悲歌般。

我就这么坐在城头上。

缓缓闭上眼睛，居然还能感应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每一道剑气的斩出，每一个剑修的阵亡，一一映入脑海，战场中的杀伐气境愈发的浓烈，而就在这种气息催谷到了巅峰之时，忽地“嗡”的一声，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了，那些杀伐的场面，长城以北的壮烈厮杀画面一一消失。

下一刻，暗影灵墟沉浸在了一种无比玄奇的境界之中，而闭着双眼的我却看到了远方出现了一座座巍峨接天的大山，山峦在云海之中忽隐忽现，而就在群山之下，怒海奔腾，耳边厮杀的画面，却又变成了一道道充满宁静祥和的风声与海潮的声音。

“……”

这是怎么了？

我一头雾水，就在迟疑之际，眼前的山海仿佛越来越近了，从古老的群山之中传来了一缕缕十分雄浑、浩然的力量，就仿佛是一道金色丝绸般，一一沁入暗影灵墟之中，为暗影灵墟的山峦染上了一层淡淡金色，而远方的海潮之中，则有一缕缕蓝色浩然气息流淌，流入我的内世界，与漫无边际的气海汇聚在一起，为我的气海染上了一层深海。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经受着某种天地洗礼一般，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通体舒泰之中，宛若痴心求道者在听闻上古的梵音，又如荒漠中行走数日的旅者来到一片湖泽。

山海之上，“唰”的一道飞虹冲天而起，化为那个沈姓的剑修老者，他在山海中怡然自得，一双眸子远远的看着我，捋着胡须微微一笑：“造化！真乃大造化也……没有想到我沈家后人百年不出的气象居然被一个陌生少年给引动了，聆听山海，妙哉，奇哉！”

聆听山海？

我再次一头雾水，这是一种奇观气象吗？

心湖之中，师尊萧晨笑道：“这是天大的机缘，好好把握，心无旁骛的继续汲取上古山海的力量吧。”

“是，师尊！”

我轻轻点头，而远方，山海之上的沈姓老剑修似乎也看到了师尊的身影，而师尊也一样看到了他，于是，两位绝世老者就这样相互隔空一揖，随即身形缓缓消失。

……

听从师尊的话，把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聆听山海的气象之中，继续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