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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咬着牙, 双手撑在席墨肩上,推开逐渐逼近的,滚烫的身体。
“你……”她一咬牙,脑子懵了一会儿, 一时半刻还反应不过来。
这些天席墨在自己面前, 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仿佛真的跟自己握手言和,过去种种都一笔勾销。
上一秒还用一副温和的面孔, 跟自己说着做朋友,正常交往之类的话。
下一秒就变了脸, 说出这样的话。
阮玉锁骨处一片绯红,一半是羞的, 一半是气的。
席墨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
但仔细回忆一下,阮玉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当初的确是她酒后乱性缠着席墨。
要不是这件事,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多交集了。
对于席墨来说, 他们当时在婚内,发生关系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并且后来也有表示过要负责,只是她自己拒绝了。
阮玉脑海中滚了一遍后, 从锁骨开始, 一直往上,脸色一点点泛红。
她咬着舌尖,吞吞吐吐道:“你刚刚说要做朋友的……”
“是。”席墨面不改色的耍流氓:“可你拒绝了,你说上过床了, 当不了朋友兄妹。”
阮玉抿了抿唇,不说话。
她食指和拇指轻轻捻着衣角,小动作彰显着内心的不安。
席墨看着她的手,刚刚握过画笔的手,还沾着一点颜料。柔若无骨,白皙又脆弱。
席墨捏住她的手,仿佛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被彻底捏碎。
席墨不敢用力,轻轻笼着。
阮玉一惊,往后缩了一下,手肘撞在石柱上。她呲了一声,撞在了手肘的麻筋上。
忘记了方才的紧张情绪,她捂着手肘,一下痛的红了双眼。
她本来就受不了疼痛,比旁人都要敏感一些。却又能忍的很,因为她从小知道,即使哭泣,也没有人心疼。
她捂着手肘,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却倔强的没有掉下。
只湿漉漉的,双眸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天是蓝的,雨后初晴,天空中飘着霞云。
映衬在阮玉如同鹿眸一般灵气的眼眸中,形成了斑斓的,带着红霞和蓝晕的水汽。
席墨没了威胁她的心思,抓住她的手腕,用极轻柔的动作,小心的替她按揉手肘。
“疼吗?”
阮玉手肘麻麻的,使不上力气,嘴里却倔强着:“不疼……啊——”
被席墨捏了一下,她低低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她愤怒的瞪了席墨一眼,挣扎着不让他给自己按摩。
席墨轻轻握着她的手腕,看似没有用力,却叫她挣扎不了。
“别动,不是不疼吗?”
阮玉气鼓鼓的:“本来不疼的,被你一捏就疼了。”
这人太坏了,跟她记忆里的席墨完全不同。
席墨给她揉了一会儿,阮玉重新陷入沉默。手腕落到对方的手中,她还被圈在石柱跟席墨的怀里,动弹不得。
一旦陷入安静,气氛又重新变得奇怪。
席墨好似发现不了气氛的突变,仍旧低头细致的给她揉捏。
阮玉神思敏感,总想着快点逃离。
她想收回手腕,却收不回来。这样的姿势,让她不敢太强势。
跟撒娇一样的,声音软软的,用鼻腔发着音:“我,不疼了。”
席墨放开她的手腕,改为跟她十指相握。阮玉睁不开,猛地抬眸看他。
席墨面上不做声色,一颗心却早被那跟小奶猫叫一样的声音给化开了。
他捏着阮玉的手指,绷着严肃的神色,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我刚刚说的,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席墨压着嗓子,轻柔的开口。
他怕太严肃,将本就胆小的丫头吓跑。
阮玉的心思比他还要乱,一边想着怎么逃走,一边想着席墨的手好烫,他掌心全是汗,弄得她手上也是汗,不太舒服。
他的身体很烫,阮玉从小到大都是寒性体质,阮凤萱怀她的时候心情不好,她胎力不足,又是早产,从小体弱多病。
等她大一点,怕麻烦到老爷子。大多时候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生病,总是硬生生熬过去。
也因此留下了一些病灶,她浑身上下都是凉丝丝的。夏天从来不用开空调,冬天冷的时候,裹多少棉被都是手脚发凉。
她带着凉意的身体靠在席墨怀里,浑身被带着发烫。烫的她脑子晕乎乎的,感受到席墨鼻翼间的呼出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耳后。
阮玉浑身颤了一下,席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让她靠着自己。
阮玉乱糟糟,一边琢磨着席墨的话,一边又有太多的小心思。
琢磨在最后,席墨还在等她的回答。
“我没有转移话题……”
最后,她只憋出了这一句。
席墨轻笑,故意贴着她的耳朵,嘴唇张合之间,像是轻柔的吻。
“是不是你先招我的?”
“是……可是……”阮玉说不出违心的话,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嗫嚅片刻,嘴唇翁动,手指下意识收紧,夹着席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