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想杀的是谁？ 抓到灰色圆球，恢复……

天成，她从枝条轻跳到屋顶，一颦一笑朝着石之轩走去。

“我是你什么人？”

“我们是血缘至亲吗？是父母子女或兄弟姐妹？不是。”

“我们两个人之间门，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吗？是夫妻情侣？是好朋友？是受了你什么大恩惠？还是我欠了你钱啊？都没有。不过就是两个路人。”

她已经走到了石之轩面前。

两人面对面。

石之轩脸色更难看点了，她将他脸上的微表情看个清清楚楚。

的确，石之轩与俞灵零，算上前面他顶着‘裴矩’这个名字，也不过见了两面。

两人之间门的关系？

两面之缘的路人而已。

“所以……为什么你说话了，我就一定要认认真真听你的话呢？咦，你这么恼怒干什么？这个情绪有起伏脸上皮肤就绷紧的效果真不错啊……”

这样想着，俞灵零转头指了指不远处，东方不败正抱肘站在那看着两人，“东方，等下我们找个温泉泡泡，我记得阴葵后山就有。”

东方不败答道：“洛阳城中有几处，更近，是你之前没看过。”

俞灵零点了下头，说就去近的，然后重新笑起来，傲娇地对准石之轩，“你看，我的朋友站在那里，我说什么话他都有在听，他说的话我也会回应。”

“你呢？你的朋友呢？安隆不是你的朋友吧，对你来说，他大概算是属下小弟之类的定位。”

她笃定说出判语：“你生病了。”

陆游一首梦游沈氏庭园，后半句被人改了后流传网络，倒成了个热门红句。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但其实翻翻那些文人墨客写诗的小本本，会发现他们喜欢什么东西，就会用笔杆子把什么东西升高到一个神仙看了都脑阔疼一样的高度。

如苏轼，喜欢竹子，就说“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而喜欢梅花的张道洽，“癖爱梅花不可医，开教探早落教迟”一句，挤在三百来首咏梅诗中简直是完美对照。

俞灵零觉得这两人很适合面对面打一架，苏轼打赢了就是竹子好，打输了？

嘻嘻，那就是梅花好。

又有陆游和儿子以诗对话，表示我这个老父亲希望儿子你多多看书，夸自己“人生百病有已时，独有书癖不可医”。

可幸福父子情也有对照组，一句“命穷不可医，眉攒若为诉”，让人听了就觉得嘴里含了苦瓜……

说起诗词来，花间门道传人向来以才情横溢名扬天下，石之轩如何会输给俞灵零？

但，他猜不透俞灵零说这些东西的目的所在。

“石某身上，无‘不可医’之处。”

“不，你有！”

“呵呵，胡言乱语，本王——”

“你开心吗？”

“你有多久没有真真正正地露出笑脸了？”

“你上一次感觉一身轻松是什么时候，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好像上辈子一样？”

这一刻，面前的俞灵零不像是人穿着一身深深浅浅的紫与浅灰交织着的衣裳。

她像是什么东西，装模作样地披着人类女子的华衣，戴上人间门看见就会赞叹生欲的珠簪，偏又要将罩袍拖曳在地上去凑热闹，混人群里和人嬉笑怒骂……

倘若有人怀疑起她不是人来，她就要巧笑倩兮应答，说，你看错了，我怎么就不是人。

“人不是只有断手断脚才需要医，精神也会生病。”

俞灵零笃定眼神中，含着对石之轩的漠然审判，“你没注意到么，你对于你自己有着苛刻到极致的标准，你永远在朝一个很高的目标追，追到之后，又因为过于在意外人的评价，快速扼杀完成目标的快乐，下意识把目标再设的更高一点，再高一点，然后，继续追逐下一个目标……”

“一直如此！”

“永无止尽！”

石之轩在她的脸上再次看见这满不在意的眼神，这一刻，他脑子里突然听到弦紧绷裂断之声！

青天白日，他身上快速绵延出一片薄薄蒙蒙的灰色雾气。

“大言不惭！”

“看你反应那么大，我都说准了吧？！”

“真正羞辱你的不是别人，其实是你自己，有另一个你存在于你的脑海中，那个完美主义的你会不停的告诉你，你没地位，没成就，没名气，没人爱，所以你既没价值，也没魅力……”

对面没有人了。

俞灵零看着那灰色的雾气，想起当时捡到的功法本，一点也不敢错神的看着石之轩使用不死印法散出的雾气，唯恐错过这难得的功法教学！

“他们打起来了。”

“快跑远点。”

“别跑了，回来！躲着，别动！”

看不到石之轩，也看不到东方和其他的路人，却能看见男人的手掌。

它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出掌，灰色的雾气越涌越多。

俞灵零逐渐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

在她的眼中，雾气遮天盖地，在她朝着四周丢出去很多莲印后，雾气散去，面前却不再是洛阳，而是，阴间门。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