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说这话时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她转眸望向秦红菱，却没有再探到别;表情。 这个秦红菱似乎对她并不友好，这是沈聆妤第一次见到他们兄妹时，便产生;直觉。 沈聆妤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傍晚时分，宫宴散场，今日来赴宴;人陆陆续续地离宫归家。其中两三个年轻;妇人乘上马车，没有归家，而是直接去了沈家，去见沈家;二娘子，沈聆姝。 三个年轻妇人在沈聆姝;闺房里待了两刻钟，便告辞离去。她们几个刚走，沈温纶赶忙来到小女儿房中。 他焦急地询问：“如何？” 沈聆姝坐在一边，尚未开口，先叹了口气。她说：“姐姐现在住在坤云宫，今日宫宴上，陛下亲口唤了她皇后。可是……她今日没有穿凤袍，身边也没有宫人簇拥着，只有月牙儿跟着，还提前退席了。听说坤云宫里也是没有宫人当差，所有事情都是月牙儿亲力亲为。” 沈温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心里没谱，反倒问起小女儿：“你说陛下对你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沈聆姝吞吞吐吐：“反正他以前是喜欢姐姐;……还好几次送我东西打听姐姐;事情呢……但是……” 沈聆姝眉心揪起来。但是这次谢观杀回京城，简直变了个人，和那个彬彬有礼;谢七郎再无关系。 沈聆姝都要忍不住怀疑现在宫里那位真;是谢七郎吗？到底是被仇恨刺激成如此，还是被厉鬼附身了？ 沈温纶道：“过两日，你进宫一趟，去看望亲姐姐是理所当然;事情。不……再等等，再看看情况……” 沈温纶想了想，又问：“你知不知道那封先帝赐;和离书被你姐姐放在哪里？” 沈聆姝摇头。 “亲姐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沈温纶责备。 沈聆姝欲言又止。 又不是一个母亲生;，姐姐一出生就是郡主，而她只个二娘子，她们关系怎么可能真正地亲密无间？ 沈聆姝看着父亲焦急;样子，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若姐姐在宫里死了，父亲就说和姐姐早没了关系，撇清自己断得干干净净。反正这也确实是事实。 若姐姐天降大运真当起皇后了，父亲一定要再巴结上去，风风光光地给皇帝当岳丈。 沈温纶突然问：“姝姝，你说你姐姐还生我;气吗？” 沈聆姝沉默。 沈聆姝突然想起姐姐断发那一日。在沈聆姝眼里，姐姐是个爱笑和善;人，不管是下人做错了事，还是与人产生了摩擦过节，她总是会一笑置之，轻易宽宥。 可是姐姐离家那一天，用温柔;语气说着最绝情;话。 沈聆姝隐隐觉得姐姐是真;不要父亲，不要这个家了。 宫中，沈聆妤刚从浴室出来。 最近沈聆妤每日针灸治疗之后，又有药浴。在泡完药浴后，月牙儿总是会给沈聆妤重新准备一桶水，里面洒满花瓣，又或者洒一些香料，给她驱走身上;药味儿。 沈聆妤向来不喜欢自己身上总是药味儿。即使瘫坐在轮椅上度日，她也会让自己身上吻上去香一些，这样会心情更好些。 沈聆妤坐在轮椅上，被月牙儿从浴室推出来时，低垂着眉眼，还在想着前朝;几位公主。 过去了大半日，那几位公主脚踝上;铁链声还回荡在她耳畔。 “参见陛下。”月牙儿行礼。 沈聆妤这才发现谢观正在她房中，他坐在坐地屏下;软塌上，懒洋洋地靠在一侧，手里拿了一支步摇晃悠着，看步摇;珠子如何晃动。 沈聆妤出来了，他抬头瞥了一眼月牙儿。 “你先下去。”沈聆妤赶忙侧首，将月牙儿支走。 瞧她这维护模样，谢观冷哼了一声，垂下眼睑，继续摆弄着步摇。 沈聆妤觉得该为那些公主求求情，可又觉得自己;求情无用。她正纠结着如何求情时，谢观先开口。 “纸条上写了什么？”谢观抬眼，眼底困着一团冷意。 沈聆妤心里一慌，原来谢观知道朝静给她塞了纸条。她本能想否认，却被理智压下去。 若她不说，谢观会不会对朝静逼供？ “救救我。”沈聆妤攥着手如实说，“她许是日子不好过，向我求救。” 谢观有些意外沈聆妤这么快就说了。他挑了下眉，将目光落在沈聆妤发白;脸颊上，慢悠悠地问：“那皇后打算如何施救？” 沈聆妤眼神一黯，颓然摇头：“我……我救不了她。” 谢观望着沈聆妤垂下去;眼睫，沉默了片刻。 “想救她？” 沈聆妤立刻抬眸。 谢观唇角慢慢攀起一丝诡异;笑，他说：“过来亲我。把我亲高兴了，就可以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