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高马尾,眉目清冽明朗,一时之间,仿若看到画中恣意的美少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长相十分熟悉,原来是继母的好大儿,没想到装扮清爽还挺好看,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衣少年正是谢兰亭,原来他将信函送至相爷夫人后,也就不用再隐藏身份东躲西藏,去了京城一家客栈,让小二打了几桶水,沐浴更衣后坐在椅子上盯着荷包发呆,心中犹豫不决,思索良久,决定还是将银子还回去。
去了相府门口求见相爷夫人,毫无疑问被家丁撵了出去,谢兰亭无法,绕着相府院墙边走边想办法,走到后院院墙,忽然听到少女笑声,十分熟悉,他轻功高明,高高的院墙压根不在话下,一个纵越到墙上,果然是那位姑娘,抱着一只胖狸奴,笑得人比花娇。
青天白日此举甚为不当,谢兰亭出身世家,自然不会过多停留,刚想将荷包扔下去,再解释一句就离开,不知是墙上苔藓湿滑还是被那笑容晃花眼,居然从墙上跌下去,出了个大丑。
“我……我是来还银子。”谢兰亭勉强压住心中慌乱,将怀里的胖狸奴递给沈知,衣袖轻拂,故作镇静,一副世家公子的倜傥风流。
还银子?明明是从墙上跌下来。
沈知狐疑的望着谢兰亭,见他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恍然大悟,怕是借口还银子想要见继母一面才是,也不知道在墙上趴了多久,可怜见的,一片孝母拳拳之心。
不如找个什么理由让母亲见她的好大儿一面,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能帮我个忙吗?”
“好。”谢兰亭脱口而出,又怕姑娘嫌自己回答慢了,急忙补充道,“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
小白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沈知摸摸小白的脑袋,叹口气,“小白病了,胃口不好,城东有名兽医,医术精湛,你能帮我去买几服药吗?”
谢兰亭嘴巴动的比心更快,一口应下,“好,我这就去,明天还是这时辰,我送药过来。”
沈知见他答应爽快,凤眸亮晶晶,不由抿唇一笑,这个继兄挺有意思,明天她拉着继母一起来喂猫,这样一来,母子两人也就见上一面。
后院传来红杏的声音,“小姐,羊奶来了。”
沈知回眸嗯了一声,再转身望去,眼前空无一人,不禁扑哧一笑,好大儿?好大猴儿才是,见红杏拿着一碗羊奶急急走来,两人去喂小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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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周虞回到相府,忙得脚不沾地,吩咐厨房置办一桌上等的酒席,又命管家带着小厮们将花园湖畔水榭打扫干净,酒席就摆在水榭中。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沈相贴身侍从来告知周氏,相爷今日回得早,还未用午饭,请夫人送些点心过去,忙去自己的小厨房拿了些精致点心,放在食盒中,去了书房。
沈相换了身蓝色文士袍,清隽文雅,温润如玉,见到周虞带了点心前来,笑着道,“夫人费心。”
他并未用午饭,此时腹中饥饿,拈起块点心吃起来,细嚼慢咽,姿态优雅从容,周虞不由心中一动,自带书卷气的书生还挺好看,那句话怎么形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说错了,是陌上中年如玉,过气公子无双。
沈相用罢点心,见夫人正托腮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白嫩的脸上眼如春水,唇若含珠,引得他心头一热。
忍不住伸手握住周虞的手,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啄,“阿虞,好久没在一起,你可怨我,可要我补偿什么?”手指轻轻勾\\住抹胸,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回摩\\挲。
补偿?成年人的补偿?懂,她懂,她都懂。
眸中含着担忧,“相爷,白日于礼不合。”内心娇羞吐槽,“死鬼……”
沈相也是个妙人儿,将榻前窗帘拉下,书房中顿时暗下来,仅有几缕阳光透过帘幕缝隙,照在两人身上,若隐若现,勾得人心痒痒。
“阿虞,天色暗了。”这很可以,相爷是懂昏天暗地中胡作非为一把的。
周虞前世经历过几段感情,她一贯洒脱,好聚好散,不过和小狼狗小奶狗比起来,人前斯文人后败类的老狗竟然更对她胃口。
咸鱼挂上马达老摩托,谁还要纯\\爱自行车?少年人才谈情说爱,中年人讲究的是日久才长。
不说了,老狗又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