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将起(2)
自季无忧暂且答应暂且留下来后,皇帝就给了她十分的体面。因而无人见着了她的面,也无人知道她是谁,国师之名,却已经扬于京城,朝中上下尽知此人颇受皇帝爱重。
一时间各种猜测怀疑戒备皆有,也有人试探拜访,皆被季无忧挡在了门外,无一人例外。因而京中众人纵然猜疑重重,却也无处发力,只能把猜度烂于腹中。
皇帝到底想做些什么呢?这些事情,乍一看合情合理,但细品起来总有些耐人寻味。季无忧隐约察觉到什么,不过在皇帝没有完全展露目的之前,倒也不必非要拆穿什么。
而季无忧同时分饰三角,各司其职,然而她便是再能力通天,如今也是没□□之术的,好在她哪个身份都不是喜欢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不动弹的,彼此错开,就是有人觉得有些奇怪,也只能揣测她行踪难探,而万万想不到,这三个人竟是一人的。
明世隐本身便是方外之人,收集成功之后,犹如把他的实力全然的融会贯通,有些本事便也不需着她主动意识去干,自己便会有些预感先兆。这无疑算很方便,但也在某些方面来说,使人生失去了一点趣味。
而那些暗地里的事情,则需要循序渐进。
有些事情,即便要做,也不是一日可以解决的。而要借助皇帝的手完成目标的话,更是如此。她想要做的,可不只是单纯杀了傅宗书而已。否则,她为何不能直接变成李白,将他斩之剑下?有些东西,需要更多的思量。
铠始终保持着神秘感,自由自在,可随自己心意做事,明世隐则是地位超然,本身实力超群,又得了皇帝承诺,更是可以随心所欲,相比于这两人,伽罗身上有种更多的束缚,与不得不顾忌的事情,铠可以难寻踪迹,明世隐可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伽罗却并不能长久的甚至直接消失在众人面前。
“国师大人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皇帝问道。
“见京都繁华。”季无忧眼都不眨的道。
皇帝隐约觉着这话莫名耳熟,但并没有深究,他笑着问道:“那国师大人可有什么想法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想法?还真敢让她品评?季无忧神色从容,颇有些神棍般的高深莫测:“在我回答之前,陛下不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季无忧的话显然让他有些意外,皇帝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国师大人无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朕不会怪罪。”他这话说得,竟意外显得有几分恳切。
季无忧沉默了一会儿,道:“陛下以为自己如何?”这就是让皇帝自我评价了。她还挺想知道,在皇帝自己眼里,他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皇帝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沉默,就连气氛,似乎也有了几分凝滞。季无忧神色自若,并未被影响到半分。
半晌,皇帝开口了:“纵无开国拓疆土之雄心,却也能算个守成之君。”
“......”辱守成之君了。边关岌岌可危,一度面临城破危机,江湖中人为了边关操碎了心,你跟我讲你觉得自己是个守成之君?守成成你这样子那是有点意思。
季无忧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陛下可知伽罗之事迹?”
“国师大人想说什么?”皇帝敏锐觉得了有什么不对劲,神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季无忧侧过头看着他,神色平常。她这样的态度,不觉得失礼,却也没让人觉得有任何热络。就如同一桶冷水浇在头顶,让人神智都为之一清。皇帝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些,询问道:“国师大人如何看待她?”
嚯,这是又把问题丢回来了。不愧是皇帝啊。
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那就不能避之不谈了。也就是说,她不能随便乱答。
“初见便觉此人不凡,料算出她有死劫,便随手助她。后见她于城墙之上,多次毫无惧色迎敌,以一己之力救下一城,身上功德耀目。”季无忧面不改色瞎扯道。
这个问题,伽罗身份答和明世隐身份答,必然是不能一样的。一个隐于世外的高人,回答当然要不偏不倚,合情合理。
“一己之力?”皇帝愣了一下:“果无他人?”
“何来他人?”季无忧反问道。
皇帝当然知道伽罗的事迹,但是他的信息显然跟季无忧知道的有些出入。皇帝知道的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要多一点。
当初伽罗的功绩,是守城。但是真正立了大功的,暂且平了战事的,是铠。而因为种种缘故,铠不入边关,他的事迹当然也无法上报。张冠李戴这种事情,到底是不好的,即便伽罗跟铠就是一人。因而报备之际,当然也就不是伽罗打退了敌军,不过整理了一下言辞,还是大致把功劳都算给了伽罗这样。
而皇帝知道铠的存在,因而竟是把伽罗的一些功绩同样算在了铠身上。伽罗以自身的身份优势守了城,这当然算功劳,但是相比较而言,能够击退敌军,英勇非凡的铠,在他心里才是这场战役的功劳主体。但铠全权退居幕后,功劳又被算回了伽罗身上。
而他又牵扯出一段季无忧不知的事情来。
皇帝知道是铠打退了敌军,也知道他“恋慕”伽罗,他甚至知道铠的“真实身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