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
情高涨的皇贵妃她们站出来带头,就把这个需要经常出宫的差事,安排给了我,让我下午也去慈宁宫见见柴静仪先生和朱柔则先生。”太子妃对此非常的郁闷,她压根儿就不想出宫。
哪怕她心里头明白,不管是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她的娘家身份,由她带头都是最为合适。可是她满心满眼的不愿意。经常出宫岂不是就意味着不能二十四小时呆在毓庆宫?不天天守着毓庆宫,哪有时间和太子殿下相处?
更何况,她本人对于和一伙儿陌生人一起弹琴作画,吟诗作赋,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这几年相处下来,已经对自家太子妃的脾性知之甚详的太子殿下,哪怕他本性对于男女之情再怎么木呆,也立即就反应过来太子妃如此烦恼的原因。毕竟,对于大婚后要回娘家住十天半个月的满清婚俗礼制,太子妃都是严词拒绝,更何况是要她经常出宫。
当然,对于自家太子妃的小情绪有点儿哭笑不得的太子殿下,心里头也不得不承认,已经被自家太子妃照顾习惯的他,对于太子妃突然要和自己一样在外头忙碌,也有点儿不大适应。
把皇阿玛打算在满清八旗发展中西结合的文化流派的事儿和太子妃解说清楚,太子殿下看着她愤愤不平的小模样,安慰道:“他们估计也就是想让你挂个名头,等到过个大半年,这些社团可以自己运转起来,就不需要你过多的参与了。”
听到只有大半年,心气儿稍稍有点儿顺了的太子妃也还是气不过,她不想因为这些琐事错过和太子殿下的本就很少的相处时光。
太子殿下瞧着她躺到小被窝后还是一副气咻咻、眉眼不展的样子,无奈的妥协道:“孤下午去和皇阿玛提提,可否把这些社团放在畅春园的外围?”
原本太子妃垂眉耷眼的趴在他的怀里自顾自憋气,此刻听到他的建议后,刷的抬起头来,俩眼亮晶晶的发光。
畅春园好啊,太子殿下虽然已经上朝议事,可是他还是要经常去畅春园的无逸斋学习。而且,畅春园特别清净凉爽,这已经是四月份了,马上就要到大夏天,到时候一家人都要去畅春园避暑。
“那感情好。能到畅春园外围找个地方是最好。我们可以在畅春园一起午休,过些日子天气大热起来,就直接住到畅春园。皇上应该会答应,他若不答应,我就不答应他的要求。”
太子妃眉眼舒展,语气欢快,大大的杏眼又开始闪动着快乐的光芒,太子殿下瞧着很是欣慰,放下心来。不过他转念又想到另外一个小小的八卦问题,“太子妃可听说过这么一段词?”
“什么词?”心情舒畅的太子妃趴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于是她就听到太子殿下用一副平静无波的语气念道:“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本来已经很开心的太子妃越听越楞,听完后直接就是呆呆傻傻。
张了张嘴巴想要问,却又不知道问什么好。没有焦距的目光透过虚空,好像看到了那个被囚禁在郑家庄里头,疯疯癫癫的自己。
这段词里面的自嘲,还有词里头对人生的感悟,以及那份对潇洒不羁、万物不念的洒脱自由的生存状态的向往,恰好是她当年在距离最高位仅一步之遥时轰然倒下后,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人情世故,产生的心理状态。
胤礽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下后悔。他真的不应该提起这些伤心往事,哪怕他对于《红楼梦》的作者到底是谁,还持有一丝丝的好奇。
不管那本书是曹雪芹写的;还是由历史上的那个深恨自己“无缘补天”的“胤礽太子”所写,拜托□□的曹雪芹进行批阅整理;亦或者是由钱塘文人洪升根据蕉园诗社所写,都已然不重要。那是一本好书,一本很伟大的书,这就够了。
“太子妃,别想了。孤不该提起来。”发现太子妃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却是看着他不言不语,眼中悲伤难掩。
胤礽瞧着她这个模样,就更是心疼。伸手把太子妃温柔的搂在怀里,轻声道歉,“太子妃别生气。孤以后一定不再好奇。孤和你道歉。”
“没有生气。没有生气。是我一时忘形,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太子妃听到他语气里面的自责和疼惜,终于找到自己的神志,把头窝在他的颈窝里寻找到足够的安全感后,小小声的开口。
“太子殿下,你对我这般好,我会变得越来越受不得一点儿委屈,矫情别扭,不讨人喜欢。”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想着怎么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默默地把外头各种事儿都打理好,控制好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外露。
可是今儿,她不光是因为太皇太后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心烦意乱的情绪外露,自己没有想着法儿去应对不说,还耽误他午休时间和他诉说这些琐事。
刚刚更是因为一段词而心生魔障,纵情恣意的放任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头,还让他着急担忧,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先贤大家都说人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果然是至理名言。
看着她一脸莫名的纠结自责担忧,胤礽忍不住失笑出声,“太子妃,我们乃是夫妻,你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