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
胤礽听着傅山先生畅快的笑声, 心里也开心起来。只要他做的事儿真的是利国利民, 对老百姓有好处, 就无需去在乎那些官员们私底下怎么讨厌, 憎恨他。
不过,傅山先生笑过了,却是整整神色,对着胤礽开始谆谆教诲,“太子殿下,这事儿暂时就这样, 不要把他们逼的狗急跳墙。为上之法,御下之道,就和这道家的学问一样, 要一张一弛,阴阳调和。”
“老百姓都说,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儿, 古往今来, 就是这么一个套路。”
胤礽放下手里捧着的老先生刚刚写的这篇大作,诚恳的点头道谢,“谢先生提点, 孤明白。秦朝始皇帝曾经和大臣李斯倾诉过他的御下之道,人主治臣,如猎师治鹰,取其向背,治其饥饱。”
“那些旧吏老臣们, 有些确实是和始皇帝说的一样,脑满肥肠,尸位素餐,厚颜无耻的安于富贵。皇阿玛赏赐他们,他们觉得应该给的;皇阿玛处罚他们,他们也不害怕,都打量着皇阿玛不会真的把他们怎么着。”
“而那些年富力强,心里尚存有一腔热血,一份正义的年轻新吏新臣们,却是肯下功夫,努力的做一番事业,又对皇权和《大清律》怀有敬畏惧怕之心,不敢轻易的越雷池半步。”
“只是,世间之事,一向都是知道归知道,实际的操作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皇阿玛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些占着位置不干活儿的老臣们继续留着,不光于国于民无益,反而对带给新晋的官员们一些坏的影响。
可是皇阿玛却是下去手大力整顿。
眼看大清的官员队伍越来越庞大臃肿,胤礽的心里当然是非常的着急,这些人将来都会变成一颗祸害大清的大毒瘤,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可是,还是那句话,康熙皇帝下不去手。
胤礽其实也理解自己皇阿玛的意思,就和傅山先生刚刚说的那样儿,凡是总是分个轻重缓急,张弛有道才好。
因为四年前修订《大清律》引发的朝野震荡,也才只是过去了四年,朝廷也才刚刚缓过来这口气儿,康熙皇帝的意思是暂时还是求稳。毕竟,这几年,最主要的是北边和西边儿的战事。
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他暂时无能为力的事儿,胤礽捧起来先生刚刚写的这篇草书,慢声念道: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笑杀陶渊明,不饮杯中酒。
浪抚一张琴,虚栽五株柳。
空负头上巾,吾于尔何有。”
读完了这首词,看到老先生脸上的惆怅和怀念,胤礽发现他好像又犯了一个错误。
满清统治着当年一句“留发不留头”,这大清目前已经有了历史上清末时候的大辫子,不再是金钱鼠尾,可是这“千年来作为文人标志的头上巾”却是实实在在的没了。
叹了口气,胤礽对于在皇阿玛的有生之年,恢复大清子民的发型自由,不抱有任何希望。
“先生,你心里的大拿先贤是“斗酒诗百篇”的“诗仙”李白先生。李白先生又尊陶渊明先生是个角儿。陶渊明先生有句诗写到,“若复不快饮,空负头上巾”。看来这个美酒,真的贤者们的圣物。”
老先生瞬间恢复精神,跟个大孩子教导小孩子“不逃课枉少年”之类的,哥俩将来一起去做小坏事儿一样,一脸神秘向往的循循善诱,“太子殿下说的对。”
“人要表达抒发感情志向,就要有个寄托。比如石溪老道寄情山水,老夫寄情于酒,“酒逢知己千杯少”;“醉里挑灯看剑”;“浊酒一杯家万里”;“酒酣胸胆尚开张”。”
“喜怒哀乐,少了美酒,那就是如同厨师炒菜不放菜油和盐巴,没滋没味的。太子殿下今儿能有这番感悟,实在是不枉老夫给你写的这首词了。”
胤礽不置可否的笑着点头,“先生说的有道理,古往今来,“酒仙”,“酒帝”,“酒樵”,“酒客”,“醉吟先生”等等多的数不过来。”
“虽然孤认为,乙醇和水加上那一眯眯的香气,不过是麻醉人的大脑神经,让人飘飘然不知所以然罢了。”
无视老先生因为不满,激动的翘得老高的白胡子,胤礽继续说道,“关键是,喝醉酒后需要很长的醒酒时间,需要有人照顾伺候。否则,“酒壮怂人胆”,喝了二两白酒,就冲动闹事的人很多。”
“现在民间拖拉机和机动三轮车,小电瓶特别盛行,因为喝醉酒导致的车祸时有发生,皇阿玛和孤正打算对驾驶人实行戒酒令。”
说到这两年来,因为司机醉酒导致的翻车事故,老先生也是无话可说,虽然他认为“黄包子”在强词夺理,他又不会是开车的司机,喝醉了也多的是有人争先恐后的上前伺候,怕什么?
胤礽摇头,坚持己见,“先生,美酒很好,只是不适合孤。对于有闲情雅致和空闲时光的人来说,美酒就是知己好友,是人生三大乐趣“诗酒茶”其中之一。可是对于孤而言,只有酒香夺智,酒者烧身烈焰。”
老先生明白太子殿下自持稳重的意思,可还是不大认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理由,“太子殿下在和那些蒙古台吉们会盟的时候,也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