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教你做人”
请也都是像李教授这种志同道合艺术大家们,来品鉴交流,不是拿来炒。”
周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艺术家,你不懂。”
方乐明不吃他这套,把他那根手指极慢极慢地按回去,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
“可现在情况是,艺术大家们一个没见到,倒是见到了满屋子玄学大师们。”
周伟:“……”
温白:“……”
“你们快跟上啊,老杨喊我去前头带路。”方乐明说完,就跑到前头去。
周伟这才见缝插针开口:“那画出问题了?”
听到道士、和尚时候,他心里就有底了。
看着他某种意义上“同僚”,温白也没遮掩:“嗯,画里东西不见了。”
一个多月前,郑博昌做好了所有准备,裱画、绢绫镶边、封框、调试好展厅温度,定好日期,也将邀请函下发。
可在公开展示前一天,画却出了问题。
画,不见了。
不是被偷了,也不是丢了,而是画中东西凭空消失了,只剩下泛旧黄纸一张。
周伟原先还以为是跟他差不多情况,画被偷了,只不过偷画是鬼,不是人,所以阳间警察捉不到。
现在听到温白这么说,脚步立刻顿住:“画、画皮?”
温白被他逗笑,曲指轻敲了下他脑门:“画什么皮,少看点电视剧。”
周伟丝毫没被安慰到,想了想,提醒道:“我说真,如果真是鬼怪作祟,那肯定要在没出事前报告阴司啊,等真出事了,就晚了。”
温白有些不确定:“你觉得这归阴司管吗?”
周伟也不大清楚阴司职责范畴,掂量了好一会儿,认真说道:“反正不该归我们阳间人管。”
温白心想也是。
等处理完学校事情,回到家,温白便给谛听打了个电话。
“画动了?”谛听问道。
短暂沉默后,温白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听温白说完,笑了下:“嗯。”
温白莫名从那声“嗯”中,听出了“就这”意味。
他默了一会儿:“这…不奇怪吗?”
谛听:“要看你用什么角度看了。”
温白:“……以我们阳间人角度看。”
谛听:“那是挺稀奇。”
温白:“……”
谛听不再逗他:“古物生灵、成精事其实并不罕见,你手上那盏小纸灯,就是一个。”
温白差点都忘了。
可小莲灯情况和古画明显不尽相同。
“它灵识,不是陆征给吗?”一个是古物自己生灵,一个是陆征给。
小莲灯还特意说过,在遇到陆征前,它一点都不记事,是怎么飘到黄泉去,又是怎么被挤到岸边,完全不知道,都是后来谛听说给它听。
谛听:“一半一半吧。”
温白:“?”
谛听又补了一句:“养它是陆征。”
温白疑惑更甚。
什么叫养它是陆征?
陆征给了它灵识,照理来说,“生它”不应该也是吗?
谛听似乎不愿多说,开口转了话题:“那画上画是什么?人?”
温白点了点头:“嗯,朱浮稚子牵牛图。”
谛听悠悠说了句:“朱浮啊。”
温白:“……”
这是什么“哦,原来是他啊”语气?
虽然听来有些不可思议,温白还是开了口:“你不要告诉我,你见过?”
谛听听笑了:“很奇怪吗?”
温白:“……”
还真见过……
温白又一转念。
谛听活了百千年,朝代更迭都见惯了,更别说这些生死凡常。
谁都要在阴司走一遭,相当于在他跟前走一遭,这么想,确不奇怪。
可还是那句话,谛听不是人,他是。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阳间人,谁听了这话不说一句“你有病叭”?
“除了小孩子画得好一些,其他也就那样。”谛听语气异常平静。
温白:“……幸好你这话是对我说,不是对别人说。”
谛听有些不解:“?”
温白:“否则怕是能让你体验到一回什么叫‘教你做人’。”
谛听:“……”
不过谛听这话一说,温白倒是确信了,谛听说见过,应当不是假。
因为“破庐山翁,尤擅稚子”,说就是朱浮。
朱浮常年独居山中,自己搭建了一间茅庐,所以自号破庐山翁,甚至比他真名都要响亮些。
正史先不提,野史上每每提到他,最爱说就是“脾气古怪小老头”,因为他自成一派,当时流行什么,他偏不画什么。
比如不画山水、不画花鸟,只画一些农耕、春种图。
一生未娶妻,膝下也无一儿半女,却尤擅画田间稚子。
“稚子牵牛图,”谛听“唔”了一下,语气波澜不惊,“是那孩子跑出来了,还是牵牛跑出来了?”
温白:“……”
“孩子没跑出来,牵牛也没跑出来,”温白叹了口气,“只是不见了。”
如果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