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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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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你主人给我下的‘鲜红’,如今已有半月,我无法解开。”

阿光轻轻“呜”了一声,忽然转身奔了出去。我不解地看着它。

夜半时,我从梦中醒来,仍是身处雾霭山庄,仍是于茗仙的阶下囚。被掳已经三月,依然无人相救,迷/药鲜红的药效已过三月而不散,仍聚不起半丝内力。看来这迷/药,除了解药别无他法。

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来,屋内静寂,阿光与往常一样蜷作一团,睡得正香。只是这身形为何似乎有些异样?我坐起身来,仔细看时,哪里是阿光,蜷作一团睡在地下的,分明是个人!

我大惊,跳了起来,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房中?”

那人惊醒过来,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迷惑地道:“三郎,我是阿光啊。”

他一身黄衣,骨瘦如柴,长腿小眼,果然有些神似阿光,双眸之中,竟也似乎带有些玉石之色。

但我绝不相信,世上竟有白天为犬,夜晚为人之事。

我冷笑:“我此刻内力尽失,耳力目力不过与寻常人一般。你趁我熟睡之时,偷偷进来,以人换狗,自然易如反掌,又何必故弄玄虚,弄出这灵异之事?”

黄衣人微微侧头,讶然道:“三郎不认得我了么?我是阿光。白天我是狗,晚上我却会变成人。”

见我依旧瞪着他,他想了一想,道:“昨日三郎临摹了王右军的快雪时晴帖三次,三次都不满意,自己撕了,是也不是?”

我一惊,昨日我临摹之时,房里只有阿光,并无第二人在场,他如何得知?

黄衣人又道:“今日一早,三郎又说我较之前壮实许多,很是欣慰。”的确,这也是我对阿光说过的话,他又如何得知?

黄衣人笑了一笑,道:“日间三郎与我在后林打猎,称赞鹿美兔肥,又恨不能插翅而飞,三郎难道都忘了?”我更惊,难道世上竟真有犬化为人之事?

不,我日间打猎之时,仆从甚多,混入一二闲杂人等,我也未必轻易发现。可之前房中只有我和阿光时,他又是如何隐蔽自身的?

黄衣人瞧了我半晌,忽而哈哈一笑,?手为礼,道:“在下落寒,有要事到此,不想得遇花神让道,实乃三生有幸。适才与三郎玩笑,切莫当真。”

我一怔之下,哭笑不得:“落寒猎落寒,追踪之术举世无双,想不到玩笑之术也是举世无双。我几乎要信了你白天为犬夜晚为人之说。”

落寒玉石色的双眼满带笑意,微侧着头如一条略带顽皮的狗,道:“虽说骗人不好,但三郎适才面上的神情着实有趣。下次若有机会,在下说不得还要看一回这有趣的神情。”

我也一笑道:“你能骗得了我,自然是你的本事。不过下次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了。”想起他刚才所言,又问道:“你到此有何要事?不知能否相告?”

落寒毫无迟疑,道:“自然可以相告,此事本与三郎有关。”我怔了一怔,难道他是专程来找我的?可听他适才之言,并不知晓会在此处遇到我?

落寒又道:“三郎自然知晓我以追踪之术立足于江湖,此鸡鸣狗盗之雕虫小技,虽比不上三郎的文采斐然,却实是在下所赖活命者。”

我正色道:“落寒君妄自菲薄了。落寒追踪,无往而不利,又岂是雕虫小技?君之声名,虽难说正直,却并无大恶,林某即便不愿结交落寒君这样的人,却也并不厌恶。”

前半句,君子二字,我不敢领受。

后半句,金屋藏娇,这四个字听上去是如此刺耳,我心里又泛上微微的恼怒与羞辱,连苦笑也笑不出来。

落寒看我一眼,立刻接道:“洛阳首富檀翁富甲一方,于半年前以千金购得一颗东海鲛珠,爱若性命,本想做传家之宝,不想却于月前失落。他着人遍访不得,心急如焚,因曾在江湖上听闻我的名头,便以百金聘我寻访鲛珠下落。”

我摇头道:“我从未听过世上有如此鲛珠,恐怕此事与我无关。”

落寒道:“说无关也可算无关,说有关也可算有关。”

我又一怔,忽地想起:“莫非这鲛珠到了于茗仙手里?”

落寒道:“正是!我寻访半月,确信鲛珠到了于茗仙手里。”我回想一月前,的确有好几日,于茗仙都不曾来见我,我当时也未在意,原来她是当盗贼去了。

“但不知她要这珠子何用?莫非这珠子能辟百毒,能增进功力?”我看向落寒。

落寒微笑摇头,道:“这鲛珠虽不能辟百毒,也不能增进功力,却可以延年益寿,永驻青春。三郎莫笑,你的金弦弓虽说得之能得天下,若是让某些人来选,恐怕宁愿得到东海鲛珠而非金弦弓。何况于茗仙是女子,哪有女子不爱珠宝的?”

我默然,不错,女子多爱珠宝之类,何况这珠子能永驻青春?

落寒又道:“我跟随她几日,见她仿佛是要将鲛珠镶到她凤冠之上。”他向着我揶揄一笑道:“三郎想必不知那于娘子这几日正在赶制嫁衣,急着要与三郎成亲了?”

这倒并非出乎我意料,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急迫,“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我怎会娶她?”

落寒摇头叹息:“可怜这于娘子,虽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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