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半点颤动都没有。
“可当时粉丝都在说,我们小黑一定会出道的,天会亮的对吗?”
小黑就是齐北圳参加上一档选秀的昵称。据说是因为他在乐队里的艺名就是bck。
庄想知道这时候的齐北圳并不需要谁的附和或者认同,就像他表演完从不需要掌声一样。
他特立独行得像是北国的雪风,孤身一人随心所欲,他只经过,不支配别人,别人也别妄想来支配他。
这样一个人会被受锢于命运或者财权,听起来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庄想轻声问:“你被针对了?”
这也很不可思议。
他觉得齐北圳这个人说是活佛,其实比活佛还活佛。面相平和无欲无求,偶尔会让人觉得一点波动也没有、空洞得都不像个人。也就因为这个,基地里好多人都对他有点莫名的抵触。
按小宋的说法,怕犯太岁。欺负谁都欺负不到他头上。
“嗯?说针对倒也没错。总之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就退赛了。”
庄想:“退赛?”
齐北圳:“把那个蠢货揍了一顿,然后因斗殴退赛。”还赔了钱。
庄想笑出声。
“冲动了,”齐北圳手指在易拉罐上敲敲,认认真真,“我应该套个麻袋,把他拉进厕所里揍。”
庄想笑得更欢。
“不过今年,公平很多。”齐北圳看着天空,“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很恐怖的对比。其实我不喜欢太亲密的群体,只是竞赛,滋生感情实在是没必要……但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庄想点点头表示理解。
齐北圳向来和人群有隔阂。他像浮萍,或具体的灵魂,漂游在世界之中却不和任何人交心。
他也知道齐北圳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
比如才艺大会的目的,比如上一届选秀发生的事情真如他所说这么简单吗?又比如一直剃头发,比如他的坚持和执念。
不过,齐北圳也没有理由向他解释这些。
好半晌,齐北圳放下易拉罐,望天叹了口气。
庄想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些什么。他直觉齐北圳可能需要安慰,但又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也跟着叹了口气。
听见他的叹息声,齐北圳愣了一愣,看向他,发笑:“你叹气?难道你也有什么烦心事?”
“不啊。”庄想说,“只是我好像讲不出安慰你的话,所以只能陪你一起叹气。”
这个答案在齐北圳意料之外。
可是仔细一想,有陪哭的,有陪聊天的,好像有陪叹气的也还算合理。
半晌,他盯着啤酒冰冷的壁上滑落的水珠,笑了声,声音哑哑的,“也行。”
春天的晚风带点冷意,但又不特别冷。
齐北圳靠着栏杆闭眼小憩一会儿,忽然起身伸手,要庄想把他的贝斯递给他:“为了感谢你今天听我说废话,给你弹一首曲子做回报。”
“是今天那首吗?”
齐北圳摇头说不是,随后又道:“不过,也是我自己写的。”
庄想不由得有点期待。
齐北圳的贝斯真的弹得很好听,词曲都相当出色。庄想有时候觉得他都没必要来选秀,去当歌手发展一定不赖。
齐北圳把贝斯架好,手指按在琴弦上用力,低沉的三两个音瞬间跃动而出,像破冰一样砸进耳朵里。
贝斯这种乐器在乐队是脉络血液一般的存在,总是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庄想闭上眼,从旋律中听出齐北圳这首歌在致敬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调子轻快,又很有他个人特色地带着奇幻风格。
他用自己带着烟酒味的嗓子轻松地唱:
“not everyone039s life is very lively”
(并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很热闹的)
“you ay die alo it039s not a faire”
(可能孤独终老吧,但还说不上失败)
第二天的排名录制大家都起了个大清早,换好制服陆续集合到场馆内。
庄想和宋一沉一起。他往四周一打量,金字塔又被撤掉一半,空荡荡的,感觉真是人烟稀少。
就算是逐渐习惯人少的现在,也不得不说,每次来到这里,庄想都有点百感交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机会来到这里进行排名公布了。
因为下一次排名公布不会再在这里录制,而是在决赛赛场,直接宣布20进7的最终结果。
不久后,董夏上台,环视一圈。
又有一批选手换了新造型,力求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给观众们留下尽可能多的印象。
大家像学生时代上课一样,安安分分站起身喊d好。
董夏有些感慨,但还是面带微笑:“坐下吧。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这会是决赛前的最后一次排名公布了。”
大家面面相觑。
董夏轻咳,及时气氛调整回来:“再拖沓只会显得感伤。好了,我就不多做寒暄,我们直接开始吧。”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