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冷颜的选择

她记得的，她全都记得的，哪怕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消失了，他们之间的种种，她也全都记得啊…

所以…不要丢下我啊…

看着就算她说出这种话也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的冷颜，千荞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踉跄着抬脚，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

千荞木然转身，因为视线太过模糊，她无法看清此时零脸上的表情，只能呐呐地开口问道。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

零看着眼中早已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的少女，抿紧了双唇。

这个问题，他不是冷颜，自然没办法回答她。

似是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千荞又重新转头向冷颜的方向看去。

但此时被泪水挡住视线的她，又怎么可能看清对面的情况？

明知道泪水会遮挡视线，她却始终没有抬手去擦，也完全没有要它落下的意思。

千荞一面执拗地盯着冷颜的方向“看”，一面却在心里不断地唾骂着自己。

你这个胆小鬼！你是怕了吧？

怕看到结界破碎，怕看到冷颜被虚无吞噬。

你还是这么可笑，无论是对赫曼，还是对冷颜。

你难道以为你看不到，他就还活着吗？

“轰——！”

一声巨响中断了千荞对自己的唾骂，而她也在听到声音的瞬间瘫坐在了地上。

“混蛋，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啊…”

泪终于在说出这句话时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而那处原本应该站着一名黑衣男子的地方，此时却只剩下一片虚无。

“冷颜、冷颜、冷颜…呜啊啊啊啊！”

从不断重复的名字，到近乎于悲鸣的呜咽，少女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寂静的虚无之中。

*

化神期的修士，本就能够窥探到一丝天机，冷颜在进入地下之前，便已经有了预感，他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为了防止自己出现意外，他做了许多措施，可等他真正面临危机时，却发现这些措施，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哪怕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去破解封印，但他的速度却始终无法超过结界碎裂的速度。

其实只要他及时收手，先不要管什么封印，将结界再加固一层，他就可以避免这个死局。

可他不能这样做啊，他到底还是小瞧了桑托斯·杰拉德这个人。

他忘了对方好歹也和他认识了近千年，又怎会不了解他这个人呢？

若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天下苍生，一个是他自己的性命，他肯定会选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善类，牺牲小我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可偏偏桑托斯·杰拉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将天下苍生换成了千荞。

从冷颜发现自己栽了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千荞会成为他的软肋。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护住这个软肋，却不想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低估了敌人的狡诈。

在察觉到封印里明显有新添的阵纹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这个预感，在封印被他破解到一半时，终于得到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