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的硝烟味儿,温柔地拂在小猫血淋淋的伤口上。过了片刻,陶枝移开手,果然已完好如初。
小猫爬起来,喵喵叫了好几声,低头舔舔陶枝的手背。陶枝笑着挠它下巴,听见程漆回来的声音,在它屁股上一拍:“去玩儿,不要再和人打架了。”
小猫一下翻上墙头,再跳下去,没了踪影。
屋里果然又翻出来几个花炮,陶枝弯唇迎上去,被程漆拉进怀里。
—
今天是年三十,九州之内人人欢庆的好日子,可苏酒却觉得,这一日格外糟糕。
他唯一的亲人不知在哪儿,也并不想和他过年。连府上的下人都告了假,回家和亲人团圆,整个府邸空空荡荡,即便地龙烧到最旺,也觉得冷。
他不由地想起了曾经住过的那个家。
年节时,阿婆一定会做上一大桌菜,香味扑鼻。她还会包压岁钱给他们,哪怕他们已经不算小孩子了。
苏酒忽然不可控制地想去看看,看看他们今年是不是也一样,欢欢喜喜地吃着年夜饭,幸福美满。
走到那条巷子时,他便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爆竹声。院门关着,他看不见里边样子,却能听见小孩兴奋的大叫和程漆不耐烦的低骂。
隐约,还有女子的轻笑声。
苏酒就立在墙边听了好久。等到他们放完了鞭炮,各自回屋,他才回过神。身上一点热气也没有,冷得像块冰。
他脚步动了动,往巷子外走,忽然,路边传来一声猫叫。
他低头一看,是只白猫,正趴在地上舔自己的毛。苏酒正想走,眉心忽然一跳——他看见那小猫身下有一滩血。
苏酒蹲下身,不怎么熟练地抱起那只猫,左右看了看,分明没有伤口。
他指尖沾上一点血,闻了闻,心头划过一丝疑云。
—
陶枝回了房,半天才暖和过来。已经到了平日睡觉的时候,可这年过得实在热闹,她半点不觉得困。
——对了,程漆说要过来的。
陶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烦他,又有些……期待。
她捏了捏袖子,犹豫一会儿,脱了鞋缩进被子里。
此时程漆正在隔壁,拧开手里的白瓷瓶,不慌不忙地倒进晚上温的甜酒里,晃一晃。老六给的这东西确实是香,那是种难以形容的醇厚味道,像酒,又似乎不是,只是闻着,便让人口中生津。
程漆弄好了,揣着酒壶晃出来。陶枝屋里果然还亮着灯,他轻笑一声,直接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陶枝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程漆自然看出她瑟缩,笑道:“你抖什么。”
“我没有。”
程漆走到床边,大摇大摆地掀了她被子,自己蹬掉靴子坐上来,动作自然无比,看得陶枝来气:“我让你上来了?”
“上过多少次了,”程漆哼出一声,一捞她膝弯儿,让人屈膝侧坐在他怀里,“还新鲜?”
陶枝咬咬嘴唇,脚后跟踹他大腿,被轻松按住。他指尖顺着裤子往上,摸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腿,“闹什么,爷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陶枝把他手拿出去,“什么东西?”
程漆脸上的笑容透坏,拿起放到一边的酒壶,“这个。”
陶枝呿一声:“不就是晚上喝的酒?”
程漆拧开盖儿:“你再闻闻?”
陶枝本就嗅觉灵便,他刚拧开一条缝,她就已经闻出了不同,香得要命。她抿抿唇,抬头看他:“是什么?”
“好东西,”程漆抬到她嘴边,诱哄:“尝一口?”
陶枝觉得他怪怪的,可又抵挡不住那醉人的香味儿,将信将疑地捧起来喝了一小口。
刚一沾上舌头,陶枝就觉得自己飘了起来。
那是股极其柔和的味道,绵甜悠长,滑进喉咙之后顺着食道一路温热,余味清香,情不自禁地就想喝第二口。
程漆垂眸看她连喝了三口,脸色便泛出红晕,神情也迷离起来。
他拿走那只酒壶,故意在她耳边问:“好喝吗?”
陶枝醉了。不是往常那种醉酒的头昏脑涨,她只觉得轻飘飘的,脏腑之间干净清爽,整个人像片树叶一样,荡在清风里。
大脑停止了思考,她看着程漆,好半天之后才点点头:“好喝,好好喝。”
程漆到底有些忧心,揉揉她脸颊:“难受吗?”
“不……不难受,”陶枝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快活。”
程漆就笑了。
他低声问:“还想喝吗?”
“想,”陶枝重重点下头,睫毛颤几下,眼里一片水光,“给我。”
程漆早把酒壶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薄唇勾着,坏到骨子里。
“给你可以,”他低声,“先抱我一下。”
陶枝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可那股渴望缠着她不放。陶枝皱着眉琢磨,程漆也不催,就笑吟吟地看她。
半晌后渴望占了上风,她慢慢伸出细长胳膊,小心地搂上程漆的脖颈。
程漆一垂眼,见她小脸温润又无辜,尖尖的下巴支在他胸口上,胸前两团绵软毫无防备地与他结实胸膛相接,随着呼吸无意识地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