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啊
吵架的人就坐在柳时阴他们身后的一桌,是一个有些流里流气的青年。
他坐在那,指着自己点的面,咄咄逼人地道:“老板你什么意思,我不是都说了不要香菜吗?你还给我死命地往里放香菜!”
谢柔柔几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谢嘉瑜看着那铺了一层的香菜,小声道:“难怪这个顾客生气,这香菜也太多了吧,光挑出来就费时间。”
谢家婶子拍了她一下:“说什么呢。老板可能是太忙弄错了,多小的一件事,直接让老板换一碗不就行了。”
上了年纪的人多以和为贵,谢家婶子反倒觉得这个顾客脾气太大,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
谢嘉瑜吐了吐舌头。
“吼什么吼,我分明记得你来点菜时,就特意说了要多加香菜!”小饭馆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长得矮矮瘦瘦的,完全不像是抡大锅的人。不过虽然看着瘦弱,但是气势是一点不弱,脾气也很粗暴,插着腰就和顾客理论了起来。
围观的食客听了老板的话,都疑惑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该听谁的?
谢柔柔问谢嘉瑜:“这人和我们离得最近,他点菜时你有听到说了什么吗?”
谢嘉瑜摇了摇头:“没有啊,他好像是走到厨房门口直接对老板说的。”
这样的话,连个能作证的人都没了。
到底客人点了什么,也只有客人和老板自己清楚。
谢振强倒是想站老板那边:“你们是不知道,这老哥记性可好了。我和工友上一回来时,十几个人点了十多道菜,我那些工友里面有人不吃葱,有人就独爱辣,有些菜就让别放葱,或者多放辣,他也没记笔记,但最后也没弄错。现在怎么会给人放错香菜呢?虽然客人是多了一点,但也没到最忙的时候啊。”
柳时阴随口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能保证一件事永远不出错?”
谢振强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也对。”
争吵还在继续,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我吼几声怎么了?你弄错还有理了?”青年指着老板骂道,“况且我一个对香菜过敏的人会让你多放香菜?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谁不知道过敏严重是会死人的!我是嫌活得不够长了吗?”
有第一次来的男生颇为认同地道:“我就是鸡蛋过敏,之前因为误吃了鸡蛋,差点就进了医院。这小哥大概也是有差不多的经历,所以才会这么敏感吧。过敏这事又做不了假,所以还真是老板弄错了?”
他的同伴小声附和:“肯定的啊,你看这家店生意多好啊,尤其刚才那一会儿,点菜的人就有好几个,他大概是听错了。”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老板还是听到了。他梗着脖子粗声道:“不可能,我没听错!他说的就是多放香菜!”
两人谁也不服谁,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渐渐的街边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谢家婶子担心道:“不会打起来吧?”
老板娘这会儿也出来了,她身材胖胖的,五官圆润,瞧着就是和气的人。她先是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然后对着青年赔笑道:“先生不好意思啊,就当是我们的错。你看这样行不,你这顿饭咱们也不收你钱了,再给你换一碗新的怎么样?”
大家听了老板娘的话,都觉得事情要结束了。可偏偏青年却是不买账:“什么就当是你们错了,明明就是你们的错!”
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老板更是气得不行:“我看你就是来敲诈的!”
青年冷笑道:“谁敲诈了,说话最好打草稿,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气氛僵硬,有顾客已经思考着要不要离开了,深怕受到波折。
谢柔柔有些担心地问柳时阴:“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我们要不要上去劝一下?”
见没人回话,谢柔柔往他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柳时阴在夹送的凉拌黄瓜吃,并且吃完了黄瓜后,还特别有闲情雅致地挑着花生去逗小黑脸。
小黑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柳时阴的手边,在第一次柳时阴给它夹花生时,它也没想太多,非常自然地张大了嘴巴。眼见着花生就要进肚子的时候,柳时阴这个坏家伙手一转,就把花生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小黑脸没挠他,也没咬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合上了嘴巴,然后一直盯着他看。
柳时阴被盯着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又挑来了一颗花生,放到小黑脸的嘴边,单手撑着脸颊,语气特别温柔地道:“吃吧。”
小黑脸盯着他足有三秒,才又张大了嘴巴。只是嘴巴一张,花生米又飞走了。
小黑脸:“……”
谢柔柔:“……”好好的一个大佬怎么能这么幼稚。
柳时阴不仅幼稚,还特别地欠打。移开的筷子又伸了过来,还对着小木偶人眨了眨他那漂亮的眼睛:“事不过三,这一次我不骗你了。”
这话一听就不可信,就跟男人脱了裤子说只蹭蹭不进去一样都是屁话!谢柔柔觉得小木偶人肯定不会上当。
然而……小黑脸比想象还要单纯。
不仅信了,坐着等投喂,还伸出了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