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有能让人说真话的药吗?”
廷听站在药堂的柜台前,期待地看着忙里偷闲的邬莓。
只见邬莓手腕上的银铃轻晃,若有所思地看着廷听,倒是站在旁边的琼音连连摇头:“药堂里肯定没有这种东西!”
邬莓诡异地看了琼音一眼,见廷听面露失落,神来一句:“谁说没有?”引得琼音眼神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不是药堂制的,是从别人门派手里缴来的东西,宗门管得不严落到了妾身手里。”邬莓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丢给了廷听,“算不上烈药,不是什么害人之物,但也不建议给体弱的吃,起效很快,”
“多谢邬师姐!”廷听接过,“这个价值几何?”
“这才哪儿到哪儿,送你啦,只要你好好发挥其作用就好。”邬莓笑眯眯地看着廷听,希望廷听能理解她的暗示,言语间唯恐天下不乱。
“师姐的恩情我记下了!”廷听郑重地点头,挥着手离开了药堂。
邬莓手托着脸颊,看着廷听的背影无比遗憾地想,她其实还有各式各样让人欲罢不能的好药,只等哪天有机会能派上用场。
走出药堂。
一到无人之处,廷听的笑容就如融化般消失在脸上,她沉默地看着手中的瓶子,心里酝酿着计划。
廷听之前怀疑萧粼接近她是因为池子霁,这个怀疑随着萧粼对待池子霁的态度而消弭,那么结果就危险地指向了廷听。
廷听不觉得她一个新弟子有什么利用价值,那萧粼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难不成察觉了她的细作身份?可一个外门弟子凭什么知道?她是哪里露馅了?!
一个外门音修都能知道,更遑论其他人。
廷听越想越心惊。她在太华宫内步步谨慎,大部分时候都在为了宗门大比而修炼,接触的最多的池子霁都没怀疑她,想找到出错的线索都没有头绪。
萧粼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攀附一个内门弟子找上她吧?
廷听摩拭着手中的玉瓶,想着她从琼音嘴里问出来的萧粼的行踪。她上次在结缘寺杀那个秘宗之人时太过意外,手忙脚乱的,今夜就在太华宫内更要警惕。
池子霁今日说他外出伏魔,恰巧萧粼今日傍晚也要下山,时不我待,她必须抓紧机会,趁萧粼还没察觉不对劲逼问出她需要的答案。
若有必要,她也不会吝啬再下一次手。
是夜。
凉风徐徐,万籁俱寂。
廷听遵循着下山的方向前去,眸光平淡而仔细,褪去了白日的鲜妍,毫无违和地融入了这片黑夜。
树影婆娑,幽暗的环境无法对修士的视野造成什么影响。
萧粼傍晚下山,他是个筑基期的鲛人,难以长时间在陆上行走,脚程相比起普通人要慢一些,路中多半会找个水池休憩。
廷听如果在太华宫内下手,必不可能如上次在结缘寺时那般顺利,她在缭音峰的藏书阁留了个幻影,本人则顺着萧粼的路线往前,在刚好太华宫大阵外不远处埋伏下来。
在太华宫外,即便萧粼离奇失踪,也抓不到她头上来。
果不其然,萧粼走到半山腰,左右望风后走到水池边,宽衣解带,将近身的法器放在水池边,下半刚化为狭长的鱼尾沉入水中。
廷听手指一捏,熟稔地布下绝音结界,反复确认四下无人,保证接下来的动静也不会有人察觉到,这才靠近水池。
“谁!?”萧粼从水面探出身,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肩颈滑落,一转眼看到廷听笔直走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廷听师姐?”萧粼讶异,心里满是疑惑,这月黑风高的,她在太华宫外独自来找他,怎么想怎么怪,警惕却还是撑起明媚的笑脸,“师姐来寻我,可是有事?”
“嗯,有事想问你。”廷听也笑着说,轻快的声音带着几丝亲近,蹲在水池边,裙摆迤逦如花绽。
萧粼对上廷听的目光,感觉她此时此刻亲近的不似以往,和白日里的不咸不淡截然相反,竟有些异样的受宠若惊。
这是不是说明廷听在白天只是对着池子霁在演?她也不是那么的不在乎他?
萧粼眸光一闪,心里放松下来,对于廷听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也缓缓消退,重新恢复了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与肯定,开口:“师姐你问,我定知无不言。”
“你当众与人争执,想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廷听直勾勾地望着萧粼,诚挚地问道。
月光之下,少女看起来若山林间精怪,恬静而毫无攻击性,让人不自觉放下了防备。
“师姐来寻我就是为了这个?”萧粼一怔,竟觉得刚刚的警惕有些好笑,熟练地笑道,头偏过一个精心计算的角度,声音甜蜜,“当然是因为心悦师姐啊!”
毕竟也只是个年少慕艾年纪的女孩,再怎么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危险吧,是他多想了。
“心悦?”廷听喃喃着,垂下眸,“你确定吗?”
“当然!”萧粼显然没有察觉到那份如影随形的危机,正准备大秀一番他最擅长的话术,话还没开口,刹那之间,嘴里就被塞了一颗东西进去。
廷听用灵力将一颗药丸压进了他的喉管,那股不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