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下去。他笑了笑,眼尾上挑,稍微起身靠近廷听,呼吸交错:“身受重伤自然会被玉简强制传出秘境。”
“他们人多怕什么?师兄帮你。”少年贴到廷听耳边,眼眸黝黑,声音轻快,似乎跃跃欲试。
只是让他帮忙之后会有什么后果那就不知道了。
廷听沉默了几秒钟,感受着耳畔的温热,硬生生把喉口那句“师兄你是正经剑修吗?”给咽了下去。
廷听想到了以前历练时被合欢宗男修勾引过的经历,可池子霁这种剑法水准肯定是个剑修。
她若是质疑反而会显得她很不正经!
廷听侧过头,看向那群骂骂咧咧的人,又看向了刚刚追逐着她差点将她绞住的妖花,目光逐渐坚定:“我见过师兄使剑,师兄也听我一回曲如何?”
池子霁瞳孔一动,看到廷听收回按在他耳侧后的手,指尖灵力如流云,汇聚成琴的模样。
廷听深吸一口气,手指按在琴弦上,指尖轻挑,急促的琴音倾泻而出。
好近。
池子霁还从未在如此近的距离听琴曲,能看清奏者如蝶翼微颤的睫毛,玉色的指尖,那震颤的琴音如同她的心鼓,穿过他空荡荡的双肋。
眼前如此赏心悦目,显得树后那群咋咋呼呼的人非常碍事。
池子霁认真倾听着这乐声,手搭在木剑上,坐着却如绷紧的弓弦,一碰即发。
突然之间,他嗅到了桃花的香气。
廷听站起身,脚点地猛地冲上天空,春意于指尖散开,带着融化寒雪的温暖,灵力乍开,涌向那高山般的妖花身上。
“在上面?!”有人惊呼。
“她想干什么?擒住她!”为首的人察觉不对劲,瞳孔缩小,手如利爪,大喊着冲向空中的廷听。
除开刚刚被斩断了几根藤蔓的那一朵妖花寂静无声,旁边的几朵都如从冬眠中苏醒,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什么声音?”眼见着要追上廷听,那人在半空中停下,听着四面八方那毛骨悚然的声音,威吓般看着廷听。
廷听飘浮在半空中,俯瞰着那急急匆匆追上来的四人,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强大的音修仅靠音波便可伤人。”
廷听的背后升起一条又一条宛若巨龙的藤蔓,它们高悬于空中,长满尖锐的棘刺,几乎要织出一张天网,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力。
“但我还不行,便要借些外力。”
语罢,廷听猛地朝几人的方向俯冲下来。
那些藤蔓杀气腾腾地袭向廷听的背后,她指尖的琴音不停,灵活地绕在那些意识到危险但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旁边。
一遇到旁人,尤其是嗅到他们身上更浓郁的灵力香气,那些藤蔓立即就不再执着于廷听,转头换了目标。
藤蔓之首裂开数瓣,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尖刺。
粗壮的藤蔓般缠住其中一人的手脚,将他直直地拎在半空中,他想要挣脱开来,却如何都无法动弹最后被巨大的压力挤得浑身泛红,如烫熟的肉。
这一幕看的那几人目眦欲裂,只顾着叫喊着躲开,甚至都来不及辱骂廷听,无比狼狈地哀嚎着,在躲避中磨出一身的血口与伤痕。
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只能愤恨地看着廷听避开藤蔓的袭击,在他们被强制传送出秘境的前一刻摸走了他们身上的妖丹袋。
“归我了!”廷听祸水东引成功,怀中的琴化为烟雾消失,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扬起笑容,毫不犹豫冲向池子霁的方向:“师兄!”
池子霁下意识想张开手,却在手臂一动的瞬间顿了顿,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抬手握住木剑,剑意化作数道雪色的剑光,在廷听的背后划出清脆的嗡鸣。
几根原本紧追着廷听不放的藤蔓停住,炸裂成无数藤块,和下雨似的一边溅着汁水一边无力地掉在地上,模糊成一片。
受伤的妖花骤然萎靡,连花瓣色泽都黯淡下去。
池子霁反手收回木剑,这才看向廷听,她提着裙摆从空中落下,飞过来无比期待地看着他。
“我弹的《阳春》如何?好听吗?”
“好听。”池子霁望着廷听,不假思索道,缓缓垂下眼眸。
黝黑的瞳孔如同无机质的琉璃,微微移动,衣裳上过于浓烈的绯色如炽烈的火焰。
他似乎只不过是在客观陈述着事实,又像是在想些别的什么。
“若是我们都成功进入了太华宫,我之后再弹与师兄听!”廷听亲昵地说道。
廷听琢磨着,如池子霁这等实力的人若是真的能拜入宗主门下,那就更具有利用价值了。
“师妹想过拜入谁的门下吗?”池子霁状似随意地说道,笑不见眼底,但俊美无俦的颜色完美掩饰住这层外皮下氤氲的异样感。
廷听是音修,二八年华的金丹大圆满已是天赋不俗,基本上半条腿已经跨入了琴修毕牧歌门下。
池子霁轻声说:“与我一同,拜入宗主门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