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二更(捉虫)
司洸温热的手背贴在她滚烫的面颊上, 她便像是得到安抚的猫儿,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面庞软腻的肌肤在他手背上蹭来蹭去。
他挑眉,后槽牙咬紧, 一字一顿, “滚远些。”
司洸站起身,随手挥动袍摆。
她的手原本拉着他的袍, 一下失去了寄托, 无力地搭在地毯上。
他抬脚从江神聆身上跨过去,任由她在马车最里面颤抖呻.吟。
司洸坐在了车门边上,回头冷硬地睨向她, “若再爬过来,那便是你自找的。”
他按捺着情绪, 手摁在椅上,克制地不再看她,盯向窗外的长街。
到了太子私宅, 马车缓慢停下。
司洸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绪,脱下身上的大氅丢在江神聆身上。
大氅冰凉, 将她浑身覆盖。
她闻到大氅上男子的气息,又感觉到绸缎冰凉的触感,像是得到缓解般,她把它搂在怀中、紧紧抱着。
她的动作,像眷念地抱着他。
江神聆面上的红潮令她眼中起了蛛丝般的血痕,她的双手蜷缩放在胸前, 大氅成为她的慰藉,难耐地低.吟在她唇间起伏。
司洸的心砰砰跳动,忍耐得眉间布满阴云才移开目光。
他蹲下身, 拖拽她手里的大氅,她不依不饶地不给,嘴里娇声连连。
他一巴掌拍开她来抢大氅的手,又再次将它严丝合缝地披在她的身上。
他本想将她打横抱起,但他怕江神聆在自己怀里乱动。
若她柔软的雪肤贴近,他再难控制住自己。
他只好又一次将她扛了起来,粗鲁地甩在肩上。
他坚实的肩膀撞着她的腰,她“哇”的一声轻呕,腥甜难闻的媚.药伴随着烈酒和她胃里的酸液一起呕出来。
他曾经也体会过她如今这般难受的滋味,前生陆珈谣就有从她兄长那里拿来这媚.药添在他的酒中。
在酒力的助长下,他浑身炽热,意识模糊,只不管不顾地想与江神聆欢.好。
而她是如何做的?
她起先百般拒绝,后来终于同意和他去了偏殿,她看到榻上的陆珈谣之后觉得太过尴尬,便再不顾他的感受。
她将他独自丢在偏殿里,口口声声说:“等我回来。”
她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他派人去问,这才得知她去母后身旁回禀此事。
他将自己浸泡在冷水中等她回来。
后来又在太医的相助下浸泡药浴发汗,喝药排解毒性。
早上,他腹中药力散去,浑身疼痛无力,江神聆轻盈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攥着绣帕在他面前低声说:“昨夜我和母后聊得太晚,便在凤栖宫睡下了。”
“你面色怎么这么差,你不是有手么,怎么不自己纾解一下。”
她打了一个哈欠,“我在母后那里没有睡踏实,心里一直在担心你,我现在再去睡会儿,你也快去歇息吧。”
那时他不顾自己头脑昏沉和浑身疼痛,硬是将她扯到榻上,让她也不得安生。
***
司洸将她一路扛进私宅,命令仆人去打一桶冷水过来。
他又让侍从去找宁太医,开两幅发汗排毒的方子,一副用着沐浴,一副饮用。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床笫间帮她解毒。
他夜夜困在荒唐的梦境中,如今佳人在怀,他又不是圣贤,如何能坐怀不乱。
但比起陆珈禹那种精.虫上脑便不管不顾的纨绔,他更多了两分放长线钓大鱼的忍耐。
父皇还在他顶上压着,他今日得手之后,又该如何做?
若是他将江神聆金屋藏娇,京都布满父皇的眼线,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让任何人发现此事。
一旦事情败露,他这太子之位还如何保全。
涸泽而渔不是长久之计。
仆人打来冰冷的井水倒在浴桶里,不时,浴桶里便盛满冷水。
司洸对房中的仆人道:“出去。”
他又看向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肖佑,“你去告诉江尚书,瑾王妃和孤在一起。让他派人去瑾王府说一声,便说瑾王妃回江府了。”
“殿下?”肖佑眼珠子溜溜转,担忧地说,“喏。”
司洸将江神聆放在浴桶旁的小凳子上坐稳,但她腰肢无力,绵软地向他倾斜,直往他身上倒来。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解开她身上的大氅甩在一旁的屏风上。
她身上便只余下亵衣亵裤,浅粉色的丝绸遮掩不住滚烫的雪肤。
他的手落在她的胳膊上,好似抓着黏腻灼热的玉脂。
司洸眸色深沉,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胸腔的火也险些蔓了下去。
她柔媚低泣,抬起胳膊向他的脖子上搂来,他顺势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冰凉的浴桶中。
房外寒风无情掠过枯枝,干黄的树枝上积雪滚落。
日头渐西,红霞旖旎。
她落在水中,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江神聆迷蒙的双眼霎时瞪圆,她剧烈地颤抖着,抓住浴桶的边缘止不住地打抖。
被汗水黏在身上的青丝漂浮起来,两捧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