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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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钟源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国，有些事情不是在电话中能够说清楚的，实际上，张钟源清楚自己为何执意选择回国，他想要问清楚自己在张家是否真的可有可无？当初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迫不得已？

明明当初他可以回到慕家，张家却偷天换日将他当作张钟源，就算是张钟源只是植物人依然不改初心，执意将人囚禁于方寸之地。

慕耀听罢张钟源的想法，自然是无条件支持张钟源，毕竟慕耀亏欠张钟源多年，于情于理，慕耀都没有办法拒绝张钟源的要求。

几人就此回国，张钟源回国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回到了张家，久违的父母团圆却没有旁的家庭那般父慈子孝，相反，空气中透着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你终于回来了……”张父对于张钟源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他只是抬眼瞧了自己张钟源，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大儿子，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张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张钟源听见张父这番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一摞厚厚的文件夹根本不用给张父看，原本准备好用来谈判的话术同样不必再使用，某种程度上来讲，张钟源其实松了一口气，因为张钟源并不习惯亲父子之间陌生到近乎路人的气氛。

至少曾经，他与面前这位已过中年的人是父子，某种意义上的亲父子。

“你全都知道了是吗？”

张父难得带了几分苍凉的语气，他抬眼瞧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张钟源，当初瞧见这孩子的时候，张钟源正躺在病床上，身边还有两人虎视眈眈着他的身体，张父想起病床上的儿子，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后面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张父在最初救下张钟源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命运弄人，他原本单纯的救人最终还是染上了利益的味道。

商人手中没有纯粹的慈善，张父是那个时候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父看了一眼张钟源，眼眸中多了几分亏欠，“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开始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只能说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就好像是上天的安排般，张父用这一理由欺骗了自己接近八年的时间，此时

终于醒悟，哪有什么上天注定，只不过人心善变，诡计多端。

“你不觉得此时再跟我说这些都晚了吗？”张钟源瞧着面前这人，纵然眼眸中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张父多年教养之恩，张钟源到底还是铭记于心，至少张父给了张钟源无忧的生活以及充足的资金，这已经是很多家庭难以做到的事情了。

张钟源此时并不想与张父掰扯其中是非对错，毕竟当初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又有谁能够说清楚呢？张钟源闭了闭眼，脑子中杂乱叫嚣的声音让张钟源有些头疼，他瞧了一眼张父，“我要离开了。”

张父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当初的真相红果果的摆在张钟源面前，饶是张钟源如何大度都没法接受张父算计当初还是植物人的自己，更何况，此时的张父已经有了乖巧可爱的儿子，他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张母就坐在张父的身边，眼瞅着张钟源转身便要离开，张母最终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声，“源儿，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母瞧见陪伴了自己八年的儿子义无反顾要离开自然不敢阻拦，但张母却没办法轻易割舍这一段感情，不论当初动机如何，张母到底还是将张钟源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除了有些时候并没有那么亲近。

“也许吧，”张钟源并没有拒绝张母，他此时心里难受得要紧，自己以为的父亲母亲当初只不过是为了利益才将自己留在他们身边，甚至剥夺了见到自己亲生父母的机会，张钟源没法去恨自然没法去爱，心头百感交集，“如果我想回来的话。”

这是张钟源最后留给张父张母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说，张父张母并没有亏待张钟源，只是张父张母终究没有给到张钟源想要的父爱和母爱，张钟源拼命想要证明自己便是因为如此。

那些摆满墙壁的奖状仿佛是个笑话，嘲笑当初傻傻努力的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四年，醒来后父母都不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一保姆陪着自己。

大概是因为张钟源那时候还不能够去世，所以张钟源勉强被照顾得还可以，但他醒来之后除了接到明面上张父张母关心慰问的话再无其他，甚至于连家庭聚会上都身为淡泊。

知道张钟源知道家中快要有弟弟的消息……

那时候张钟源的心情是如何呢？时间太过久远，张钟源都有些记不清了，记忆中依稀残存着那时候的味道，那是连续十几日晴天之后暴雨骤然落下，空气中满是尘埃泥土的味道，张钟源鼻息间全是那样的味道，铺天盖地泪流满面。

那一日之后，张钟源与其说是成长了倒不如说是明白了看开了，有些东西注定是不属于自己的。

张钟源闭了闭眼睛，原来曾经被自己抱怨不公平的父爱母爱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难怪会这般？想通这一切之后，张钟源倒是没有那么